第八十九章:照顧(1 / 2)

哥舒無鸞心下一驚,怎麼這麼燙?!

正當這時,衙役去而複返,將備好之物,一一放在了床畔矮凳上,收到女子揮手示意,衙役悄眼望了望二人,安心且古怪一笑,這便輕步退出了房間。

哥舒無鸞將幹巾在冷水中浸濕,細細折好,敷在男人額頭,霎時,隻見男人緊皺的眉頭緩緩舒開,像是很舒適的樣子。

這幫吃白飯的衙役,也不曉得給他敷些冷巾,光憑著郎中那句話,任他自己退熱,能退下去才怪!若不是她來了,那後果……

要命了,她在想什麼,他的死活關她什麼事,她隻不過是怕不好交娘娘的差罷了。

她倔強的在心裏解釋,卻不知,凝重驚憂的麵色與她的心理極具矛盾。

哥舒無鸞拿起棉花撕下一塊,團成團,蘸了蘸白酒,剛要解開男人的衣襟為他擦拭祛熱,卻在他的衣襟處頓住了手指。

她可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如此解開一個大男人的衣襟成什麼樣子?

越想越尷尬,伸出的手指猛地收了回來,剛要丟下酒精棉,這時,卻聽男人囈語道:“好冷,我好冷……”

眼見著燕七殺五官痛苦糾結,一雙手臂胡亂的攬在一起,像是這樣能驅走些許冷意,她暗暗叫道:‘哎呀,哥舒無鸞,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在糾結這些沒用的,在這樣下去,會死人的!’

暗自斥責自己一通,顧不得多想,一把拉開男人的手臂,匆匆解開了他的束腰帶,扯開衣襟。

一時間,露出一副精壯結實的胸膛,霎時,女子的麵色有如晚霞瑰麗。

心滯的斂了斂眸,尷尬的錯開視線,這便開始以酒精棉專注的擦拭他的身體,卻不知手已顫的不能自已。

門外,正有幾個攢動的人頭趴在門縫望著屋內的動靜,在觀察到女子扯開了男人的衣襟,不停地‘撫—摸’著,紛紛倒抽了一口冷氣。

“她這是在幹嘛?”衙役甲癡呆的問道。

“這都看不明白,當然是在給燕大人按摩嘍!你們看燕大人那舒坦的樣子,還是女人會照顧病人,憑咱們幾個大老爺們哪會想到這層,隻會巴巴的束手無策。”衙役乙愣愣的解釋道。

“屁話!怎麼是按摩?那叫愛撫!不對啊,燕大人是發熱,又不是發情,愛撫管個鳥用?”衙役丙忙斥道,最後竟演變成了自問。

“看來,以後咱們要對哥舒大人改口了。”

“改成什麼?”

“改成……改叫夫人!”

“對,叫夫人!別忘了,等燕大人醒了,咱們一起討喜酒喝……”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在門外浮想聯翩。

突然,道道寒芒驟閃,對著幾人的前臉齊齊射來,頓時,“啊、呃、哦……”幾聲古怪的叫聲淹沒在門外。

卻見,門閣上的窗紙已被水滴戳出一片小洞,猶如篩子底一般。

整整半日一夜的悉心照料,男人滾燙的體溫最終還是慢慢的降了下來,卻是一直都陷在昏迷中,從未醒來。

這一夜,哥舒無鸞眼皮未合,一直在為他換冷巾,擦身體,除了匆忙扒了口衙役送來的飯,甚至連地都未挪,端端維持著一個姿勢坐在床邊到天明。

直至天色破曉,見他麵色恢複些許血色,這才舒了口氣,同時感覺乏的全身僵硬,最後愣是抬不起沉重的眼皮,伏在榻邊睡著了。

這一覺,她睡的很沉,也很香甜,眠中沒有半點夢境。

不知睡了有多久,她感覺像有一根輕羽在瘙她側臉的癢,麻麻的,冰冰的。

她挪了挪睡姿,想要躲開‘侵襲’,素手不自覺的攬抱住了身下的‘大樹’,哪知那棵‘大樹’竟顫顫一動。

奇怪,樹怎麼還會顫抖?

哥舒無鸞在眠中納悶非常,與此同時竟神遊般伸指對‘樹身’戳了戳,軟軟的觸感,伴著淺淺一聲低笑,一起闖入心頭。

還未等她回味明白,卻是一下驚醒,激靈著身子坐起,當迷離的鳳眸對上男人藍豔的眸子,察覺自己剛剛竟是在抱著他睡,頓時,雙頰染上了一片火燒雲,越來越燙,直至一發不可收拾……

“你、醒了……”顫抖含喜色的嗓音愣是讓她微微一驚,眼角眉梢藏不住滿滿的尷尬。

睨著男人頓在半空的長指,和邪逸淺勾的薄唇,羞惱一下堵向了心口。

可惡的男人,一醒來便開始戲弄她,竟還有力氣瘙她的癢,簡直該死!早知道由著他被高燒燒死好了。

在女子於心底惡毒憤懣之時,燕七殺突然開口,聲音雖幹澀嘶啞,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輕輕柔柔的,“昨晚是你在照顧我?!”

這話像是在發問,亦是在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