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陷在昏迷中,他也能感應到她的存在,感受到她顫抖柔軟的小手溫柔貼心的嗬護。
哥舒無鸞回過神,見他沒有一絲意外的神情,像是早就料到她會來這裏一般,莫名的惱了,極不自然的冷斥道:“美得你!”
“不然,你怎麼在我榻邊睡著了?”男人邊撐著身子慢慢坐起,邊好整以暇的望著女子愈發滾燙的臉頰。
明明是在乎的要命,偏偏抵死不承認,嘴硬的女人,看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我不過、不過是……”吞吐了半天,雙頰染成了豬肝色,也沒答上個所以然來。
“嗬!好了,好了,大人是沒必要和卑職解釋什麼的。不過,睡了這麼久我全身乏的很,肚子也餓的前心貼後背了,不如咱們出去找點吃的,順道活動一下筋骨也好。”男人說著,徑自撩開身上的薄毯,下了榻。
雙腳剛一落地,差點踉蹌摔倒,幸好女子及時扶了他一把。
燕七殺對著她輕輕一笑,大病初愈的臉色蕩滿柔情,“和我一起出去轉轉吧,外麵的天氣好像很好呢。”
三月煙波般的話語,柔情深重的嗓音,簡直能將人溺死。
那一刻,哥舒無鸞竟失神了。
待恢複意識,男人已經理好衣衫徑自踱出了房門,挑眸望了一眼窗外陽光燦爛的天色,這才憶起還有正事沒辦,急忙跟了上去。
屋外和風習習,日頭正好,照在他昂藏的體魄上,頓時鍍上了一層瑰麗流光。
“喂,你等等,我來找你是有要事要談的。”女子三步並作兩步的追上了男人的腳步,忙聲嚷道。
那料,他隻回眸一笑,“天大的事,也要等填飽了肚子再說。”
哥舒無鸞暗斥一聲,吃貨。
端端望著他漸行漸遠的身影,憤憤的跺了跺腳再次跟了上去。
從小院穿到前衙不過十來米遠,但這一路愣是讓哥舒無鸞生出了滿身尷尬的燥汗,隻因巡守的衙役們望著她的眼神太過怪異。
不怪他們浮想聯翩,她可是窩在男人房間整整一宿,就算是為了照料病人,可到底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任誰也要想歪。
這時,有衙役停在一旁,望著燕七殺如沐春風的麵色,驚喜道:“大人,您的燒退了!”
男人回眸掃了一眼身後的女子,含飴淺笑,“多虧阿鸞妙手回‘春’。”
如此緊密無間的稱呼,和曖昧的措辭,再次引的人們浮想連連。
另一名衙役忙以手肘拱了一下出聲的衙役,望了望成雙登對的二人,回過臉來喜滋滋道:“小的恭喜大人!哪天大人要請咱們吃喜酒啊。”
“對對對,要請喜酒的。”幾名圍攏過來的衙役忙聲附和。
燕七殺睨著女子越來越黑的臉色,詼諧的眨了下藍眸,“嗬……那是自然。”
撂下這句引人遐想的話,舉步離開了原地。
哥舒無鸞暗暗磨牙霍霍,一張俏臉已經黑的難以形容,冷冷掃過一幹腦殘的男人,逃似的離開了現場。
徒留一幹衙役臆測紛紛。
“你們看,哥舒大人還難為情了。不過,她那眼神帶刺,真的很可怕!”
“切,女人還就是矯情,明明昨晚已經春風一度,轉過臉來就想裝冷酷清高,也不知咱們大人是不是已被她吃幹抹淨了……”
“知道女人不好惹,就快點散了吧,小心被她聽了去,回頭找咱們的邪茬,以咱們燕大人的性格將來一準懼內,保護不了咱們的。”
“屁話……”
正午的東都大街熱鬧非常,攢動的人影,如潮的叫賣聲,織就了一道繁華的風景線。
此刻正值飯口,一間雅致的食閣內食客滿滿當當,隨著小二響亮的招呼聲傳過,年輕夥計踏著沉穩的腳步一路小跑的奔上了二樓。
二層上,一張倚窗而設的飯桌,二人對麵而坐,一個麵如清波逐流怡然自得,另一個滿臉晦澀,眉宇間滿是壓製不住的浮躁和火氣。
夥計將最後一道佳肴擺在桌上,剛要出聲道句‘客官慢用’,悄眼掃過一旁寒霜冷麵的女子,愣是煞的大氣不敢出,這便揮著冷汗悻悻的逃之夭夭。
這時,男人夾起一塊醬香玫瑰鵪鶉仔,緩緩放到女子麵前的食碟上,笑道:“這菜美容,多吃點。你看你今天的臉色,真的不怎麼好看。”
他的取笑頃刻讓哥舒無鸞怒氣驟燃,啪的一聲,纖掌拍在了桌子上,碗碟磕碰,一陣鈴鐺作響,險些將桌子拍個四分五裂,粉身碎骨。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