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烤肉中露出的端倪(2 / 3)

割好青草,小婦人挎著籃子起身。感覺到有視線看向她,她看著小娘子。麵色冷淡,毫無笑意。她漸漸走來了。

小娘子抱著孩子的手有點拘謹。她並不喜村長家兒媳婦,看她臉色便知道,生人勿進。

“看什麼看,看我過的不如你好?不如你嫁的好?不如你生的孩子漂亮?”她語氣極其冷,說著把伸手背著的包裹解下。

意料之外,包裹裏麵竟然是個小嬰兒。村長兒媳婦把包裹打開,小娘子才看清裏麵的嬰兒。

很小,很瘦、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嬰兒的嘴唇長得奇怪。是三瓣兔唇,但少見的是兔唇裂開的非常嚴重,嘴唇裏麵的肉往外翻,紅的像血一樣殷紅。

見小娘子不啃聲,那小婦人冷哼,“沒你的孩子漂亮,但她是我的寶貝,誰敢動我死都不會放過。”

子墨不懂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沒想動你的孩子。”同樣身為母親她可憐那個孩子,但這個母親確實不值得可憐。她的孩子已經這般為何不去找大夫醫治。

子墨哪裏知道,你覺著是好心出謀劃策,別人以為你這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而顧家和村長家的身份本就尷尬。當初顧南鑫和英子退婚,英子上門死在了村長家。那時,正是這個小婦人嫁入村長家。偏生,顧李氏那個拎不清的還去村長家吃了宴席。

村長兒子偷了南鑫未過門的媳婦兒。顧李氏又去吃了村長兒媳的婚宴,這麼都尷尬至極。那時候小娘子堅持不去,恐怕也是怕極了那種尷尬場麵。

顧南城找到夏天和清哥,在後麵趕著兩個孩子一路跑了過來。見到子墨立刻跑過去,圍著她,“娘,爹爹剛才凶我們了。”

“你們做了什麼壞事?不然爹爹不會凶你們。”她篤定顧南城不會平白無故凶他們,他寵他們都來不及。

“夏天和清哥下水玩,要不是我去的快恐怕就要下水了。夏天得嚴加管教不許再亂跑。清哥找機會送入學堂。”想到剛才他就氣急。夏天和清哥脫了外衣正要往水裏跳被他攔住。

“夏天肯定要嚴加看管了,清哥不能送學堂。秋後我再好好教導他一番。”清哥特殊,不能入學堂會被人欺負,她隻有抽出更多的時間去是教導。

“秋後看情況請個夫子。”暫時的一個計劃。實際上計劃趕不上變化,誰道那個時候發生什麼改變。

村長家兒媳婦離開的快。此刻再去瞧,便隻見遠處一個身影,走的踉踉蹌蹌,不明原因。

瓜田的事在第二天找了人,一人二十文比平日了多了一倍。連著一天把地裏的活整完了。剩下的便是看好瓜苗等著開花、授粉、結果。

而荷香近日兩天忙了起來,早上做好早飯便出去,晚上到晚飯之後才回來。

這日清晨,子墨起來之後見荷香在外洗衣服,水井裏打出來的水非常清涼,洗臉也清爽。

“小姐近日起的可早。”荷香說著把水潑了出去,正好澆在種的葵花上麵。葵花已經抽芽長了兩三個葉子,看著非常輕靈喜悅,

“你起的比我還早,今兒還要出門?”她打了水洗了手帕擦臉。

“還得去一趟,今兒應該能種完。老太太那邊的人太懶了,非得我盯著才幹。真是氣人,要是夫人身邊出現這樣的人,早就被打的不成樣了。”她擰幹衣服麻利的輕扯,語氣幹練竟然說漏了嘴。

子墨望著她,“夫人?誰是夫人?”

“啊,小姐我想起了早飯還沒做,我趕緊去做,看我都忙昏頭了。”搭好衣服她快速去了廚房。

子墨一頭霧水,回屋看到床上躺著的爺倆睡的正香。

夏天起來迷瞪著眼,嘴裏喊著荷香姑姑,直接進了她屋裏,“荷香姑姑,你昨兒幫我收的衣衫呢,今天好熱我要穿短的。”

屋裏沒人,她爬到她的床上找了下,衣服沒找到倒是找了個好玩的。一個繡了蝴蝶的小荷包,她貪喜,隨即拿在手中。

仔細看著,那荷包正是荷香說銀錢被偷掉所用的荷包。若真是銀錢被偷拿荷包定然不複存在。

此時卻被夏天拿在手中玩耍。

荷香做好了早飯在門外了喊了幾聲,又出去了。

子墨親自去廚房盛好飯菜端到屋裏,“夏天你去喊清哥吃飯。”夏天就在門外屋簷下的椅子上坐著玩耍。

“知道了。”她喊了清哥一起進屋。

清哥伸手去奪她手中的錢袋,“娘。我要蝴蝶。”夏天不給他,他撲到子墨身邊,抱著她的腰張嘴乖巧喊娘。

穿上衣服從臥室出來,手中抱著的安然,小手抓著他臉上的胡茬,他左右轉動臉頰。

“清哥,你長大了以後不許再抱你娘了。”半大的小子已經快和到他胸口位置。抱著他媳婦,心裏總歸不舒服,卻不好意思所說。

“為什麼,我抱的是我娘。”他犯了倔勁兒,死抱著不撒手。

“你們還吃飯嗎?不吃的話我就收起來了。”她話一落,夏天把錢袋子放在桌上,清哥也放開了手。乖乖的坐在飯桌的椅子上。

顧南城坐下,把安然放在竹筐。拿起筷子正欲吃飯,“夏天你那錢包從哪裏來的?”看著眼熟。

“荷香姑姑的床上找的。我隻是覺著喜歡,我玩玩就還回去。”她知道不能隨便拿別人東西,看到顧南城問趕緊解釋。

“嗯,吃飯吧。”他低聲說道。眼神落在那錢袋上的次數有點頻繁。他沒猜錯的話那個錢袋應該是子墨給荷香讓她去集市上買東西所用。不是被偷了嗎?怎麼還在?

子墨吃過飯抱起安然喂她喝下羊奶,並未注意到那錢袋。

他卻注意上了。荷香難道隻是表麵上看的那麼簡單?

顧家老宅的地本就不多,卻硬生生的耗費了荷香好幾天的時間。眼看著最後最後的事要做完了,她把事情交代清楚,正要走。

“我送送你吧,這幾天麻煩你一直幫忙。”南鑫甩了下手,手上的泥土沒掉反而甩在衣服上了。

“不用送,你們把剩下的瓜苗澆了水再埋好就完事了。等過些時日花開了還有一次要忙。”她不嫌累,幹活麻利有快速。不像竇氏姐妹,拖拖拉拉,站在田地裏麵又不舍得弄髒那身衣服。這農活咋能做好?

“那時也不會再麻煩你了。你這是幫忙的從頭到尾一直嗬斥我們幹活。我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人。”竇水靈一雙眼瞧著他們,越看越難受。明明長得難看還出來勾搭人,真是不知羞恥。

“哼,我也不願再來。”她厲聲懟她,轉了眼冷聲對南鑫道,“剩下的事你們自己管就好,看是有人不喜也別找我了。”她本就是幹活麻利的人,看到竇氏姐妹拖拖拉拉什麼都不管,隻是在田地裏站著,心中生氣語氣自然不快。

南鑫尷尬,“我懂你的好意,我明白。”他自然也喜歡這樣幹事麻利的姑娘。或許他之前衝動了,竟然答應了和竇水靈成婚。可他們隻等秋收之後便成婚,悔婚自然是萬萬不敢,心中萬分糾結難受。

“你再這樣繼續縱容她們。別說掙錢,你這些心血可能會被糟踐。我家小姐雖然不喜做活,但該做的事一個不落。反觀這些人,本就沒那本事還不多做事情,我是看不慣。但想是你的家事不便攙和。今後不再多說便是。”

南鑫張張嘴。他想,他是希望荷香能多攙和起來,卻沒有理由那麼要求。

荷香離開之後,竇水靈發狠似的看著荷香剛種好的瓜苗。伸腳踩了大片,真是爛好心,誰需要這樣的爛好心。

南鑫看到她跺腳亂踩上去一看,臉色氣的漲紅,“你這敗家娘們,剛種的瓜苗就給我踩壞,我不抽死你。”伸手一個巴掌落在她臉上,很響亮。

竇水心站在一邊,語氣矯揉造作,“哎呀,太不小心了吧,這瓜苗都踩死了,這個可是剛種好的。”

“南鑫你咋能動手啊,不過是幾棵瓜苗。這幾畝地裏不都是瓜苗,長大了不照樣結瓜。你這樣打人我可不喜。”竇氏拉住竇水靈護著。

“不喜就走,真是晦氣。”人打了他自知理虧,被竇氏說了他心中更是不爽。他真是自找矛盾。果斷不起來的性子,鎮不住眼前這些如狼似虎的女人。

顧李氏也埋怨的看著南鑫,“不過是幾個瓜苗,水靈咋說也是你未過門的媳婦。你這混小子才該打。”說完南鑫轉頭去護著竇水靈,“水靈啊體諒一下南鑫,這也是他辛辛苦苦種下的瓜苗。”

“姨娘你說的不對,那些瓜苗可不是南鑫哥種下的,是剛才那個賤女人種的。我看她不順眼就要踩了,我還要把瓜田都踩光了。”南鑫哥看荷香眼神不對,她早就看出來了。平白無故上門幫忙胡亂勾搭男人還有理了她。

“你敢再動一個瓜苗我立刻退了這婚事。”南鑫回頭肩上扛著扁擔正要去提水。聽到竇水靈的話肩上的扁擔一扔,語氣暴烈。

竇水靈不怕竇水心倒是有點怯了,抓著衣服站的遠遠。這南鑫表哥本不想娶她們姐妹倆,但水靈還是借此機會成了南鑫表哥的未婚妻。

看來她是沒希望了,得再離開顧家之前找個家底殷實的人家說門親事。

眼前能抓住的還是顧姨娘。她聰明的不出聲,也不幫腔說話,倒是站在了顧李氏這邊,“看表哥氣的,這事還是水靈不對。是吧姨娘,西瓜本是稀罕物仔細照看不定能活。這一腳踩下去,肯定死了。”

“水心說的也對,水靈別使小性子了。南鑫打你是他的不對,但你錯在先。”親娘還是護著兒子,她為難卻沒偏袒竇水靈。心中倒是覺著水心更加得體溫良。

趕走了幾個女人,他自己一人提水澆水,一直忙到月亮出來。他索性坐在地頭看著空中的星子,不願回家。今生若能顧好這些西瓜,他不娶媳婦也罷。心中大膽突然出現這麼一個想法。

時隔半月,靜等西瓜開花授粉。天公不作美突然下了一場大雨,雨勢大的厲害,竟然把懷義家的羊衝進了河裏。整整淹死了三隻,白白損失了幾兩銀子。

祥林嫂找人宰了羊,夏季肉類之物本就存不住,一放就發臭。祥林嫂端了一些肉給村長家送去,正巧過了小娘子家,便敲門進入。

“祥林嫂來了,快進屋。”子墨在屋簷下擺手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