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苗種好之後,及時下了一場雨水。瓜田澆的透徹,瓜苗在一場雨水之後長勢奇好。
不過二十餘天,瓜田的秧苗已經開花。顧南城找了人手開始對花授粉,之前早就教導過這些人如何去做。他們家十畝瓜田不用擔。但村子裏其餘人家不懂,過來學習的人也多。顧南城讓劉老大給前來的眾人細細講了一遍,約莫黃昏後他直接回家。
瓜田暫且交給了劉老爹和馬東他們四人,顧南城落的清淨,隻管在家裏帶著孩子寵著媳婦,日子過的倒也知足。
隻等三日之後,他才發現異常。起先滴滴落落的小雨,連著下了三天,降雨量不說,但照這樣的情況,今年的西瓜可能因缺少陽光的照耀而不甜。
這個情況他在前兩年的西瓜種植中便得知。今日坐在家中看著外麵的雨滴滴答答不大卻不停,心中甚是煩躁。
“你在煩什麼?該來的也改變不了。今兒怎麼但是擔心上了。”子墨端著手中的蒲扇,輕輕搖動,安然就躺在軟塌的席子上睡的香甜。
“隻是我們一家倒也不至於擔心。放眼望去,整個戈壁村的田地幾乎都種上了西瓜。要是這樣一直下雨,肯定會壞在地裏。即使長成也不如去年甘甜。”他擔心的是大家田地的西瓜。
“這個是天氣你也控製不了,與其想了不開心不如不想。等到了那時候自有好的法子。”子墨淡定,麵色如常,身子微微前傾看了下安然。隻見小女孩撅噘嘴,像是吃了蜜,嘴巴砸砸,淡淡揚了下嘴巴。
“哦,原來子墨是有方法了,說來給為夫聽聽。”他走進,坐在她麵前問道。此時也變得沉靜許多。他早就不是那容易情緒躁動之人,這次卻為了村民的西瓜急躁起來。看到小娘子淡定的神色,他才發現,他不是那最淡然冷漠之人,她才是。
她能有什麼法子,不過是隨口說說。見他追著不放,張口說道,“西瓜不僅僅單賣,你可以想想其他的方法。問我,我也不清楚。”
“你啊,點子多卻不願說。罷了,我便學你切勿急躁。我去書房,若有事情便可叫我。”小娘子之前飽讀詩書,才情不負。不似那空有美麗外表之人,他現在想想,自覺相差甚遠。
進了書房,他拿起書本左右瞧著。這些都是參加科舉考試所用的書籍,現在看了直覺著簡單了目。從來不覺,那時候費盡心思要寫的文章,在現在看來竟如此稚嫩。
匆忙抽了兩本書,並未瞧進去。眼神隔著門簾一直往外看,那小娘子此刻在做什麼?以往之前她讀的是何種詩書?為何她的想法和思想如此與眾不同?
小娘子漸漸表露出來的才情,讓他發瘋似的想知道,之前的她是怎樣的生活。
外麵的雨輕柔綿綿,不像六月的大雨來了一場瞬間變晴。此刻一直滴滴答答甚是煩躁。
夏天和清哥從外麵進屋,倆人都落了一身濕。
荷香在門外拿著棉布嘴裏說著給他們擦著衣服上的水。
夏天不耐煩嘴巴堵起,“荷香姑姑你好囉嗦啊。我剛才看到叔叔了,他問我你怎麼樣?他為什麼問我啊?荷香姑姑你是要走了嗎?”
“傻丫頭你胡說什麼啊,荷香姑姑要走哪裏?我會一直在這裏哪裏都不去。”荷香伸手在她鼻尖輕點。這個丫頭有時候讓人特別生氣有時候又讓人很暖心。
“荷香姑姑不走我就放心了,我娘在屋裏吧,我進去看看。”她往麵走了幾步把身上的外衣脫了下來,放在門外的衣架上。
衣架有點高。是照著成人打造,夏天抬高手臂也放不上去。清哥伸手接住,“妹妹,給我。”
他看似蠢笨但身材修長,平日裏幫助子墨做點事情,不似幹癟瘦弱,倒是很有力氣。拿著夏天的衣服輕而易舉的放在了衣架上。
夏天客客氣氣的對清哥說了:謝謝。轉身往屋裏跑。
跑著嘴上大喊,“娘,你在屋裏做什麼呢?外麵下雨了好多人在天地裏挖坑呢。”
子墨本想阻止夏天,沒來的及。夏天一聲大喊,還在熟睡的安然頓時一愣,眼睛大睜,見麵前是子墨正欲抱她,才翻身撲在她懷裏,嘴裏軟軟的喊了兩聲,“娘、娘。”
子墨抬頭看向夏天,頭發亂糟糟的像個假小子,“又出去玩了,怎麼衣服都脫了?以後妹妹睡覺不許大聲喊叫。看妹妹被你嚇醒了。”
“我怎麼知道妹妹在睡覺?娘,你把妹妹給爹爹看著,你和我一起玩,怎樣?”小小年紀的她皺眉。總覺著最近她不受關注,除了清哥跟在身邊。
“好。你和清哥先回屋裏換了衣服。”兩個孩子隻著單衣肯定會冷。
好在當初蓋房子的時候外麵特意建了走廊,把幾間房子連在一起,夏天和清哥從走廊過去,各自回了房間。
換好衣服再過去,子墨陪著他們玩了一會兒的文字遊戲。指導夏天和清哥學了詩詞。
隻等荷香來叫已經是晚飯時間。
翌日清晨,空中的雨還在持續。意外之中,南鑫竟然上門來了。這是他和竇水靈解了婚約之後第一次來。想著和荷香見麵會有尷尬,便不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