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正是人犯困想睡覺的黃金時刻。子墨中午睡了許久,等她聽到門外動靜醒來,已經是接近下午時分。
製造響聲的正是夏天和清哥,他們兩個在廚房忙著往水壺裏麵灌水,弄的叮當叮當響。
“怎麼是你們,荷香沒回來?”她睡眼惺忪,嚴重睡眠不足。
“荷香姑姑帶著妹妹在玩。娘,我奶奶說你要生小弟弟了,是真的嗎?”夏天看著子墨問的認真。她是在路上遇到顧李氏了,顧李氏說讓夏天別打擾到子墨。
這下又看到子墨身形眷懶,夏天心中好奇。
“沒有,我隻有你和安然兩個就夠了。以後這話你聽聽就罷了,還真過來問我。”她走到夏天身邊,傾身摸了下她的臉頰。當初的小丫頭也長大了,已經能做農活了。
“那就好,我也覺著咱們家人夠了,不要弟弟最好。”她鬆了一口氣,有個妹妹把爹爹的疼愛分了大半,再來一個弟弟。恐怕今後奶奶再也不會疼她了。
“你緊張什麼,我對你和清哥不算好啊?”她低首看著夏天,轉了臉又瞧了下清哥。
“娘對我和清哥自然是好。但爹爹現在都不太管我和清哥了。”夏天噘嘴,接著又說,“我覺著爹爹最喜歡的還是小的,像安然啊!萬一再來個弟弟爹爹肯定又會喜歡弟弟了。我覺著娘喜歡我和清哥,爹爹喜歡安然就好,再來個弟弟就沒人喜歡他了。”
“誰告訴你的說辭,你這是在杞人憂天。走吧,我和你們一起去瓜田。”孩子的事情她還在預防,盡可能等安然再大一些再要。
夏天被她教的很好,不管是做人說話還是打理生意都做的井井有條,絲毫不必成年人,可以說能抵得上子墨了。
子墨是理論知識比較強,動手能力相對來說弱了一些。而夏天在子墨的教導下,動手和理論能力樣樣不差,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子墨和夏天、清哥出門。約莫走到瓜田的時候,見到荷香抱著已經睡著的安然往這邊走。
“小姐真是巧的很,你剛醒來安然就睡著了。姑爺還在荒地上幹活正忙著,我先把安然送回家看著。”荷香抱著安然,站在子墨身邊說道。
“好,你回去隻管照顧安然不用再過來了,看天色晚些我們就回家。”荷香照顧孩子還要做飯已經很累,不要再來回跑了。
荷香點頭,麵色笑容清單。這一年過去,容顏不變心性變得更加堅韌、柔和。跟著什麼樣的人便有什麼樣的氣質。
和子墨一般,淡雅的氣質。像什麼呢?好像河道邊緣盛開的野菊花,淡淡的清清的看似很平淡,卻把整個河道裝飾的越發美麗。
這樣的荷香,讓南鑫看著越發的焦灼不安。美麗的姑娘不愁嫁,即使荷香隻是顧家的丫頭,試圖上門說親的人卻不再少數。
抱著安然到了宅院,剛把她放到床上,聽到外麵敲門聲。床上的安然渾身一個機靈,像是被嚇住一般。荷香沒走開,輕手拍著讓她入眠。
而門外前來之人,見大門是微微敞開,敲了門並沒聽到聲響。站在外麵等了一下,這才推門進來。
張口喊道,“家裏可有人在?”
荷香連忙從屋裏出來,“哪個在喊,小孩子剛睡下,輕聲點。”
她這才出來,見到外麵之人。夫人身邊的小廝她還認得,“馬河,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荷香姐姐你真的在這裏啊,在侯爺府聽蓮香說了你的事,大家很心疼你。”馬河上前說道,他是跟在夫人身邊的貼身小廝,自來是受重用,不然這才夫人也不會讓他前來。
他是聽過關於荷香的事情,但大多都是蓮香以可憐的口吻像大家說的。話經兩遍,味道便變許多。
馬河聽到荷香的事情之後,直覺她甚是可憐。在夫人麵前當差數年,最後還不是落得流落他鄉的下場,過著貧賤生活。
“我有什麼好心疼的,我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隻是你這次來有什麼事情?”夫人離開這裏有半年之久,這期間來過幾封信,小姐也回了一些,不過都是簡短的隻言片語。
“夫人吩咐來的,這次我特意帶了夫人送來的書信和東西。荷香姐姐先收下。”馬河說著從身上拿下東西。原來那錦盒一直被他綁在身上。
荷香詫異,接過之後小聲問他,“這個是什麼東西?怎麼還要單獨派人送來?”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聽蓮香說過一次,像是要定下什麼人才送的物品。這個錦盒非常珍貴,蓮香說了,這是夫人陪嫁時的物品,讓我再三小心務必給你,說讓你轉交給小姐。蓮香說的小姐可是夫人的親妹妹?”馬河話多,該問的不該問的都想知道,身為小廝這是忌諱,人的好奇心重又非常想知道。
“是夫人的親妹妹。你先在家中休息片刻,小姐和姑爺出去了,晚點應該能回來,等吃了晚飯你再做離開。”
“不急,這裏離鎮子不遠,我騎馬很快便能到。”他還有一件事沒說,得等小姐回來再說。和荷香說多了也沒用,她不過是一個從侯爺府出來的丫頭,想來在小姐家中也是做粗活。
馬河心中根本不把荷香放在眼裏,嘴上喊著荷香姐姐甚是親密,其實感情不過如此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