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回來了。
荷香和夏天、安然站在院子中間,看到從外麵進來的兩人,有些為的愣怔,剛才還在說,姑爺什麼時候回來,現在突然就見到人。
夏天反應很快,精致的小臉消笑顏展露,和顧南城如初一致的內雙大眼,帶著欣喜神色。
“爹爹,你回來了?”她張口似是不確定的問。
安然反倒有些怕生的樣子,那種欲要上前、卻又不敢過去的模樣,著實讓人憐愛。
顧南城看著一對女兒,麵色溫潤,眼眸含柔,“回來了,夏天和安然在家裏可有乖乖聽話。”
姐妹兩個,夏天回答的響亮,安然則有些怯生生,“有……。”
此時回來,肯定沒吃晚飯,子墨輕輕把他放在她腰間的手,拿開,“你先休息,讓荷香給你做些晚飯。”
“好。”他低首,小娘子比他矮的多,每次兩人對視,都是他先低頭。
進入宅院之內,他剛才一觸即發的熱情收斂起來,更多的是沉穩和對孩子們的疼愛。
宅院之中,灶火燒起,荷香在廚房忙的熱火朝天,想著姑爺回來,定是要做一些好吃的。
子墨坐在一側,夏天在她旁邊,安然被顧南城抱在懷中,晚飯之後,他們坐在院子中靜享好時光。
搖椅輕晃,坐在上麵的人沉沉欲睡。
顧南城輕聲對夏天說道,“天色晚了,先回屋睡覺。”
荷香問言,過來抱起安然,“姑爺,我也帶安然回去休息。”
他點頭應允,並未多言,身邊之人像是很累,眼睛閉著並未起身。
夏天猶豫一下,看了下搖椅上的子墨,“爹爹,娘……。”
“我來照顧,你好好回屋休息。”
夏天輕點頭,正要走,而那搖椅上的人也跟著起身,“我和夏天一起睡。”
“你說什麼?”男人眼眸變冷,他剛回來,這小媳婦便說和夏天睡。
“哦,我忘記你回來了。”她低聲自顧輕笑起來,並未發現他語氣裏的暗自不爽。
夏天在門口,將要踏足進門之時,往外麵看了幾眼,爹爹回來了。真是好生奇怪的時間,怎麼現在回來?難道這又是一場夢,明日早上可否還能看到?
她也有好多話想對爹爹說,她想,會有時間去說的。夏天關好門入了屋,躺在床上,嘴角掛著笑意。爹爹來了,她終於可以好好睡上一覺,娘今晚就讓爹爹保護好了。
顧南城未來之前,夏天的心一直提著,她的思想很簡單、單純,顧南城在她耳邊說了不少,保護子墨的話,她自然而然覺著,在她的生命中,得有一個麼人去保護,那就是她娘。而從不去想,作為一個孩子,她在未長大之前隻需要負責好自己便好。
無形中,顧南城的話,給了她一種壓力,一種不屬於她這個年齡段的壓力。
在你必須保護一個人的時候,那可能得辜負一個人。
顧南城心中隻想著保護小娘子,她的地位可定第一,夏天和安然,依舊是他兼顧在自身之上要保護的人。
他在無形之中,已經把身邊之人的安危排好了順序,他永遠是最後哪一個,最不需要去保護的那個。
兩個孩子離開,房門被關,宅院之中,並未有人。
他彎身抱起小娘子,往主臥內室走去。
伸腳踢開房門,子墨被他抱在懷中,雙手攬住他的脖子。
剛進屋內,她臉色瞬時帶了幾分蒼白,屋內光亮昏暗,顧南城並未瞧見,感覺到她抱著他脖子的勁大了很多。
“子墨,你在緊張。”他語氣裏溫情脈脈,甚是肯定。
“沒有。你放我下來,我在這裏和你說些事。”
“什麼事情偏要現在說,不急,明兒再說也不遲到。”他嘴上說著,舉止並未過分,手上想要的動作停下。
子墨坐好,伸手拉過他的手掌,“這件事,必須今晚說,我不願住在這裏。”
她如此說話,顧南城心中咯噔一下,小娘子這是要解釋什麼?他情願她什麼都不說,繼續過著和往常一樣的日子。像他一樣,對在漠西的事情在她麵前隻字不提。
他知道,子墨本不是那種固執之人,她時而溫順聽話到極致,今日偏執要說,是要如何?
“好,你說,我聽……。”沉吟之後,他輕微舒出口氣。希望不是什麼讓人不愉快的事。
子墨語氣放緩,甚是溫聲,“我知道,你在漠西肯定甚是疲累,到家隻想休息。我話語說的簡短一些,這件事、我覺著得對你說。”
他點頭,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這間房子死了人,我殺的……。”她語氣和深情都出奇的平靜,像是在說一個故事。
子墨看想他,想從他臉上看到一絲變化。她想,他應該從未想過,她這個作為妻子的人會殺人,還是在這間主臥之內。
奇怪的是,她並未看到恐懼、驚訝或是厭煩,他的眼神很奇怪。
初聽這消息,或許是有些震驚,但很快便平複下來。自家小娘子如此認真的說一件殺人案件,即使上一世,他也不會表現的這般鎮定。
他也很奇怪,他竟然毫無感覺,隻是看著她。
“你害怕嗎?那時肯定很害怕對不對?”他語氣放的很低、輕柔,語氣不是害怕而是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