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好的學堂,果真如馬東說的那般精巧無比。
夏天到了鎮上,並未去鋪子裏麵,而是半道上下來,自個從上街到了學堂那處的宅院。剛進門,約莫瞧見幾個人在裏麵收拾。
她從大門進入,抬眼望向右邊院牆之處,突然驚呼起來。
“怎麼回事?那棵柿子樹怎麼沒有了?”
“少東家過來了。哦,少東家說的是鄰居家的樹?”
中年男人出來,他在做收尾的工作,本打算今天收拾完畢就要離開了。
卻見少東家在外麵呢。
“就是那棵,我不是交代過不許碰那棵柿子樹,怎麼沒了。”
從這邊瞧,根本看不到那棵柿子樹,夏天以為是這邊的人,把從那處伸展過來的樹枝剪掉了。
“這個咱們就不知道了,鄰居也沒說,便自個刨了,那柿子樹上的柿子還落下許多,咱們撿起來放在前麵的桌子上了。”
“什麼時候的事?”
夏天鎮定下來,剛才她衝動了,隻覺著那棵樹沒了,她有種恐懼。莫名的像是失去了某些東西,疑似找不回來的那種感覺。
“是前兩天的事,並未瞧見裏麵的人家,也不知道住的是何人,那樹約莫在傍晚的時候被刨掉的,好大一棵樹,落的到處都是柿子,定是那人家刨的急,樹上的柿子並未摘,才落得到處都是。”
“我知道了。可有見到鄰居是什麼人?”
她想起上次,在後院見到的那個少年,他是誰?她絕對不會承認在過來之前她曾想過,不知是否在這裏再次見到清哥?
她甚是失落,坐在門外的台階,後院也不想過去。
顧南城聽馬東說夏天在學堂之處,便讓趙強駕車來,走的時候帶上夏天一起回去。
他到的時候,夏天看起來不太好。
“夏天為何坐在門外?臉色瞧著不好。”
“爹爹來了,我們現在回家。”她環顧左右,並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臉色不好,回去好生休息,近期鋪子裏的事讓你辛苦了。”他認為,夏天是在管鋪子裏的事,才會出現疲憊的深情。
“嗯,我可能是昨夜睡的不好,今日才顯得沒精神吧。爹爹我們趕緊回去,娘還在家等著我們呢。”她起身,走到顧南城身邊。
他伸手牽住夏天的手,一高一矮,從背影看去格外溫馨,父愛滿滿。
次日,夏天生了一場大病,從剛開始的發燒到咳嗽,一直不間斷,子墨心疼夏天,肯定是累極生疾,一直在身邊嗬護照顧。
顧南城特意去鎮上請了大夫,是鎮上的李姓大夫,醫術不如何,夏天的病一拖便是將近十天。發燒感冒,即使能硬撐下來,那也極其疲累、傷神。
晚上,隻等夏天睡下,子墨才從她房間離開。
眼神別有深意的瞧了那被改造成的作坊的主臥,心中鬱結。
迷信這件事,她從來不信,但她從來到這個世界後,有些事情不得不去相信。
到了二樓臥室,顧南城正在查找看書。
“夜深了,我們休息吧。”
“子墨,你可有心事?過來和我說說,不用悶在心中。”
他耳尖聽到她進入房屋,深深的幾口歎息。
他心本就念著她,關心著她一點一絲的情緒,那幾聲歎息聲他怎會聽不到。
“沒有心事,隻是擔心夏天的病情。怎麼好生生的從鎮上回來,便生病了。”她走進,看著他把書籍合上,起身。
伸手攬住小娘子的肩膀,嬌柔細小,帶入懷中。
“別多擔心,我想定是因為現在天氣驟變,才生了病。那鎮上的薛大夫怎麼就離開了?那等醫術精湛之人,極其難找。”
“不甚清楚,離開應該有好些時間了。確實是個醫術厲害的大夫。”
她好吝嗇自己的稱讚,隻是現在根本心情去誇讚一個大夫,她更擔心的是家中大姑娘,現在正臥病在床,那可如何是好。
“放心,我們在等等,看夏天的病情……。”
找好的大夫,真的極其困難。別說現在是夏天生病,就是他娘顧李氏的身體,偏癱之症,也需要醫術精湛的大夫。
子墨抬眸,眼中露出一抹亮色,“我給姐姐寫封信,讓姐姐借了禦醫前來可好?之前、我本是想好的,一直想問你的意見,現在夏天也病了,一直咳嗽不止。即使好了,也需要好的大夫把脈、開些藥方調息,我不想她今後會有疾病纏身。”
小娘子想的更多。在現代,很多人因為不斷咳嗽的了肺結核、一係列的病情,像是都從咳嗽簡單的生病開始。
她擔心,夏天萬一因為這次的感冒生病、而引起今後的病體不散,她想,她會萬分後悔。
“好,聽你的,你寫信我安排人去送,定能盡快的速度送到。”
不管她說什麼,隻要是她說的,他就本能的張口答應,根本不帶任何反對。
當然,答應也是建立在彼此信任的基礎,小娘子說的話是對的,他自然是答應;若是無理的要求,他也不會任意容之。
他轉身讓開,小娘子坐下,他知曉她動筆要寫信,便折身離開,不予打擾她。
京城的生活,繁花似錦,萎靡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