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沙揚起,馬車走的快速,三匹駿馬並起駕起,馬車前端做了兩個小廝,行走的甚是快速。
馬車之內的婦人躺在裏麵,麵色帶著憔悴,心中難受,顛簸的直想嘔吐,便趴在馬車邊緣。
身邊丫頭趕緊上前扶住她,“夫人,您還好嗎?咱們停車歇息一會兒?”
“不用,繼續往前走,我隻是反胃難受,你拿些酸的梅子給我清清胃口。”婦人低聲說了句,這才轉身靠著馬車。
她這身子按說調養的已經不錯,怎生坐個馬車還成這個樣子,婦人甚是奇怪,心中並無它想。
吃了幾顆梅子,才好了一些,身邊的丫頭靠近外麵一些,低聲吩咐了句,“夫人不太舒服,你們駕車走的慢一下,別顛簸了夫人。”
夫人身子自是嬌貴,可別真的被顛簸壞了。
“是,荷香姐姐,我們趕的慢一些。”馬河笑著說了句,語氣甚是輕浮,卻不讓人討厭。
這次夫人出來,獨獨帶了他和杜江,可見兩人在夫人麵甚得麵子,他自然是會精心服侍夫人。
林子晴走在裏麵,喝了些水,麵色微好,撩開簾子瞧著外麵,入眼是荒蕪的邊界,看不出這裏是何處。
“蓮香可是知道這裏是何處?”
“夫人,您別出來了,外麵熱的很。咱們已經快到戈壁灘,離鎮上還有一天的功夫,咱慢一些不著急,你這身子……。”
蓮香心中十分擔憂,這夫人的身子的情況她記錄的仔細,是比之前好了很多。
三房姨奶奶暗中給使得小絆子已經全部解除,加上幾個月的調理,甚是健康。
她想到了一個可能,那夜、侯爺留宿夫人房中,是否、夫人有了身孕?再仔細一想,那夜侯爺是留宿在其內,卻在半宿的時候出去了,還交代她在外麵候著不許進去。
隻說夫人生了氣,好生候著。
那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真的不知。心中一時之間無法判定,夫人的身子,是有喜還是馬車顛簸?
林子晴眼睛微眯,三十幾歲的年紀,若是高陵娶妻娶的早,恐怕她已經是做奶奶的人了。偏生高陵說了,他忙於政事,現在還無心娶妻,這婚事便拖了下來,定好的親事,一直拖著,不知女方心中是否生了怨言。
林子晴不管那麼多,高陵的婚事她插不了手。高湛的婚事,侯府老夫人說了,她來定,總歸沒她的事,想想罷了,這次來戈壁灘也是帶了幾分置氣吧!
主仆倆人對視瞧著,各懷其意。
“夫人……。”蓮香低聲喊了句。
有些猶豫,那些話是否要問出來,但不問出來的話,萬一出了事,侯爺肯定會要了她的命。
“如何?你想說什麼?”林子晴斂起眼神,微微閉著眼睛,躺著倒是師父了很多。
“無事,隻是擔心夫人身體,是否受得了這般顛簸。”
還是沒問出來,蓮香語氣轉換,臉上帶了尷尬。她怕這一問,若是夫人真的有了喜,不定會如何想……。
還是等等吧,到了戈壁灘再說。
京城之中,本是安靜的宅院,傳來幾聲吵鬧之聲,隻見一個少年快速的從宅院出去,跑的那叫一個飛快。
張廣和李辛在身後跟著。
“二公子,你跑的這般著急為何?慢一些,再是莽撞怕,侯爺又要懲罰你了。”
李辛向來沉穩,跟在高湛伸手,不停的囑咐。
“我怎麼能不急?趕緊準備馬車、不我要和你們一樣騎著馬,現在便去找母親。”高湛臉上帶著幾分怒氣。
明明說好的,他們一起去戈壁灘看小姨,怎麼母親自個先去了,留下一封信有什麼用處,真是讓人生氣。
張廣和李辛相視看了一眼,二公子素來張狂自由慣了,現在又不能告訴侯爺,他們、?
“這事可要告訴侯爺?”李辛詢問張廣的意思。
“我可不敢,要是被二公子知道了,非得扒了我的皮。我還是跟著二公子一起去戈壁灘好了。我勸你也別想告訴侯爺,即使被侯爺知道,二公子有的是法子逃出去。”
張廣說的倒是是在,李辛點點頭。
“好,那還等什麼,準備馬匹,我們和二公子一起過去。現在趕過去,不知道能否尋到夫人。”
駿馬馳騁雖是快速,那顛簸的勁兒,卻不是人能受得了。
高湛是侯府養尊處優的二公子,哪裏吃過這樣的苦,這才剛走兩天,便顛簸的受不住。
不得已,李辛和張廣隻等放緩了速度,邊走邊等著後麵晃晃悠悠的少年。
沙漠、駿馬、少年,還有遠處一行漸漸走進的商隊,駱駝上掛著不同物品,隨意走動,駱駝身上的鈴鐺,叮當當的響著。
仲夏的收割,是個忙碌的季節。
顧南城帶著眾人在瓜田周圍打場、收割、揚麥、拉著毛驢一遍遍的趕場,把麥子脫粒、晾曬、再圍屯。
現在還不是賣麥子的好機會,等再過段時間。
先把稅交了之後,富餘的人家會留下一些麥子,留的足夠吃,其餘的便賣了換成錢。
顧家不缺錢,自然不急著把麥子賣出去,晾曬幹的麥子全部屯在瓜田的大棚下麵。
小娘子和荷香到麥田的時候,顧南城也下了手,牽著驢子在忙碌,十幾個人,偏偏一眼,她便看到了顧南城。
“小姐,咱們別再往裏走了,你看太陽大的很,曬著你就不好了。”荷香伸手擋著一些太陽,她心中懊惱,今日來的匆忙,竟然忘記帶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