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有的疼痛沒感覺到,手上卻一片黏稠血液。她望著眼前過來之人,瞧不見長什麼樣子,陽光太過刺眼的緣故。
少年下馬,伸腳橫掃踢開那男人,伸手要去幫躺在地上人。
“別動,清哥受傷了。”夏天低聲帶著怒吼。誰也不許亂動清哥!她得保護好了清哥。
少年愣在原地,對著倒在地上的吳忠又是一腳。
“顧叔,你要找的是他們吧,這個人如何懲治?”少年語氣陰狠。
他不是別人正是韓子莘的大兒子—韓瀧!
此人長得倒是和他老子一樣,麵色甚是粗狂,手段也是陰狠,眉目之間,不生怒氣,瞧著倒是陽剛;若是生了怒氣,便顯得凶神惡煞!
“你說如何都好。”顧南城已經從馬上下來,瞧見夏天似是受傷,立刻走了過去。
韓瀧抓拉幾下頭發,隨意散漫的說,“殺了吧,看著都不像個好人。”
沒等其餘人反應,韓瀧眼疾手快,踢起那地上的長劍落入手中,毫不猶豫,直接砍斷了那人的頭。
鮮血從脖頸處四散,像崩開的水管,可惜,他們沒見過什麼事崩開的水管。
跟隨吳忠而來的幾人,見到此情形,紛紛寒蟬若禁頻頻往後退。
“別殺我們、別殺我們,和我們沒關係。”
“你們領頭人都死了,還說和你們沒關係?你們也該死。”少年拿著劍正欲過去,卻被一人阻止。
“公子,不可放肆。你太任性了,若是被夫人知曉肯定會罵你。”韓放伸手抓著少年的胳膊,暗中使力,不許他亂來。
“韓叔,你不說、我也不說誰會知道。不過,千萬不要告訴我娘。”少年咧嘴大笑,完全不當回事,伸手推劍出去,人頭落地。
“你再這樣,我定會告訴夫人。公子手段太殘暴,下次絕對不能這樣。”
韓放皺眉,公子手法陰狠不懂收斂,殺人之後最喜歡嬉皮哈臉,太不把人命當回事了。
“他不就是這樣教我的,冷漠無情才能功成名就;心狠手辣才能不被傷害。我將來也定是要當一個上戰場的將軍,豈能因為殺人而心生軟弱。”少年不屑輕哼,說完走到一側,望著死去的那幾人,麵露狡猾壞意。
韓放瞧著少年,將軍的作風可是帶壞了公子。這、等囂張,將來可如何是好?隻怕將來公子會比將軍還要殘忍。
而這時,夏天瞧見顧南城還有些不敢相信,手緊緊的抓著他得衣服,“可是爹爹?”
“是我,夏天受傷了?讓我看看。”他滿是心疼,卻又奇怪、夏天怎麼會到這裏。
“我沒事,是清哥受傷了。應該是傷在了後背。”她神色恢複正常,身邊有了親人,也不再擔心,穩定下來。
“別擔心,我們現在帶他回去,會沒事的。”
清哥出現在這裏?確實讓人感到奇怪。不過眼下他顧不上那麼多。
漠西僵地沒有大夫,他們隻能快速離開這裏。
和夏天一起來的幾人準備好馬匹,以備離開。
而韓放和韓瀧站在原地,瞧著他們。
“多謝你們前來相助,現在人已找到,就不敢再麻煩你們了。”顧南城雙手抱拳,很是尊重的說道。對方雖是個少年,確實幫了他們。
“顧叔說的太嚴重了,我們之前也是承了顧家恩情,禮尚往來,不值得感謝。”
“是啊,不必客氣,韓顧兩家本是姻親,該是互相幫助。既然找到了要找之人,那我們也得回去了。”韓放倒是恭敬非常的說道。
將來兩家必是親家,現在幫忙也是自然,根本無需這般客氣。
再者、殺人對他們來說,是件再簡單不過的事。
韓瀧眼神一直往夏天那邊瞧:像是他之前見過的那姑娘,卻又瞧著不像,心中有些煩躁,想過去看看。
韓放眼睛輕瞥,瞧見韓瀧眼神不在這處,隨即拉住他的胳膊。
“顧兄還有事情,你們盡快回去,改日等你和夫人有時間,一並過來漠西僵地,看一下這大漠孤煙直的壯觀景色。”韓放說道。
“好,多謝你們了。”顧南城說完,轉身離開。
夏天騎在馬上,她偏要騎馬帶著清哥。
“爹爹,我來騎馬帶清哥走。”
“不行,你力氣小,讓林殊來。我們不能在這裏浪費時間,得盡快回家給清哥看傷。”清哥失血過多,怕、命會保不住。
夏天不再出聲,從馬上下來,眼眶紅腫。她不得不聽話。
吳忠屍體被拋屍沙漠,跟隨他而來的人也被少年身邊的人,一舉消滅。
那些兵器,自然全部歸了韓家軍手中,好在這次跟來的士兵有幾人,大家牽著駱駝騎上馬,準備往回走。
韓瀧和韓放站在原地,瞧著他們離開,這才上馬轉了方向離開。
“韓叔,你可是瞧見那姑娘了,我沒瞧見。”
韓瀧悶聲問了一句。少年正是不懂情事,滿是好奇的時候。
“沒瞧見。等你長大就能光明長大去看,你小子急什麼?”韓放低聲說著,帶了幾分促狹笑意。
“我不急,我就是想仔細瞧瞧,若是不喜,這門婚事我才不要。”他語氣突然誇大幾分,伸出鞭子狠狠的抽了馬屁股。
見他往前跑的快速,韓放緊隨跟去,“你不要這個媳婦兒,那你要誰當媳婦兒?”
“我要什麼樣的、我不告訴你,我舅舅見過那個姑娘,長的軟軟的像個白麵團子。”少年語氣爽朗,說完自個哈哈大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