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下葬(2 / 3)

聽著夏天的輕聲訴說,子墨眼淚顆顆滴落,她輕仰頭,看著房間上空。

有人傳言說,人剛死肯定不願離開最牽掛的地方,會站在上空看著身邊的人,帶著最後一絲的感情,不舍的離開。

她想,若是清哥能看見他們的話,那就請再來一次吧,再回來一次吧。

不過回來的清哥是癡傻還是正常,她發誓,絕對不會才讓清哥離開了,一定會好好的嗬護那個幹淨而和善的男孩子。

他那麼好,怎麼可以離開他們呢。

子墨輕聲說著:清哥,你若還有不舍,還不想走,請你、盡可能的留下來,夏天需要你、我和妹妹也需要你,你若能留下就回來裏找我們可好?不管多長時間、多遠的距離,隻要你願意回來,我們就等著你。回來,好不好?

子墨的話無人聽的人,就連身邊的夏天,都沒感覺到清哥在說話。

房間內忽明忽暗的燭光,來回閃動,荷香拿了白色蠟燭走近,低聲呢喃,“這屋裏也沒風,怎生燈就滅了。”

顧南城也走了進來,微微開了門,等荷香點上了燈,屋裏才微微亮堂。

清晨剛到,顧家又發生了一件事。

紅事之後的白事。

沙漠之中唯一的綠色草地,中年男子伸手扶著那少年喂了藥喝下去。

“這小子啥時候能醒來?”陸來瞧著赤腳大夫,甚是煩躁的問。

“不知道,我手裏的藥隻能幫他到這裏,能否醒來就看他自己了。這溫家可是得罪了什麼人?怎麼下那麼重的手,溫家兩夫婦可是都死了,這小子也是命大,那劍沒刺中心髒。”赤腳大夫在這裏呆的時間長,多有這少年的幫助,倒是和大家混的麵熟。

那日也是巧了,正好救了他。不然這小子即使不死也會被野狼撕吃了。

“溫家是後來過來,不是本族人,之前有什麼冤家仇恨,我們可不知道。”溫情這孩子他知道,是個極好的,待人做事都很好。但、他顧慮的是,前來殺掉溫家之人的凶手是誰?

他們若是知曉溫情不死,會不會再來第二次。為了族人安危陸來不得不考慮清楚。

他想,等溫情醒來之後,盡快告訴他,讓他離開這裏吧!

人並非無情,隻是在選擇保護他人和自己的時候,更傾向於後者。

少年閉眼,腦中餛飩不明。很想醒來,也始終無法睜眼,手腳四肢像是被誰固定住了,根本不能動彈。

腦海裏一直出現一個聲音:清哥、清哥。

是在叫誰呢?他聽的清楚卻又感覺陌生。

他敢保證,絕對不是在叫他,可是又很想繼續聽,聽那些聒噪而溫暖的聲音,在耳邊、手掌中、又像是在骨頭裏。

痛癢,身體全部的位置都痛,而且身體裏的東西像是在躁動、慌亂。

似是有什麼東西闖入其中,眼睛緊閉,手掌握的死死。

陸來瞧著躺在氈毯上的少年,“真是奇怪,明明身體都動了,眼睛剛才都睜開了,怎麼還不醒來?”

“瞧著像是在做夢,應該是快醒了。”陸來身邊一個微微胖的婦人,頭上裹著白色紗巾,衣服上麵掛著金銀,瞧著甚是富態,麵色也是溫潤,伸手碰了下少年的麵龐。

不發熱了,像是燒退了下來,隻等醒來應該就沒事了。

“趕緊醒來,好打發走了了,他那些羊群我們全部買下來,多給他一些銀子,讓他去外麵生活吧。總歸收養他的那溫家夫婦否死了,留在這裏也是負擔。”

“也成。隻是、咱家那姑娘像是瞧上他了,兩人似是看對眼了,正是感情好的時候,怕你趕走小情,家裏姑娘可是不願意了。”婦人皺眉,心中有些可惜。

溫情長的極好,眉眼如畫,瞧著和遠處的青黛山一樣,笑容和天上的雲彩,幹淨溫潤。

隻是,他的身世像是一團謎,他不是這裏的人,他剛來這裏的時候她便知道,溫家阿媽抱著上尚在繈褓中的小嬰兒,來到他們家索求羊奶喂養孩子。

那時她還好奇,若是剛產下嬰兒的母親不可能沒有奶水。那溫家阿媽瞧著也是年輕,隻是後來,她如何解釋的她也記不清了。隻是說,這個孩子是撿來的,是個可憐的,懇求她給些吃的。

他們心善,不忍心看一個帶著嬰兒的女人跪在地上懇求索取,便答應了。

自此,他們便一直跟著,慢慢的也開始放牧、擠羊奶、做羊毛氈、族人漸漸的接納了他們。

關於溫情的身世,終究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來自哪裏?爹娘是誰?

顧家鋪子,全都撤銷所有活動,大紅色的紙張全都一律換成了白色,鋪子門外貼著紫色對聯,商城活動暫時取消,超市也關門三日不再營業。

這消息才剛放出,又引起了鎮上人們的恐慌。

杜員外立刻跑到顧家商鋪,抓著馬東,立刻詢問起來,“這顧家又做了什麼事?”

“杜員外,你趕緊鬆開,咱們不易動手。是東家家裏出了喪事,現在正在喪期,不能打死舉辦活動。咱們這鋪子和商城的事情,至少一個月內都要悄默的低調行事。”馬東上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