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會拉上病房裏的窗簾,使得病房裏燈光昏暗,一個人在床上躺著或者坐著。
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是抑鬱症。
裴璿提著保溫桶進來,高跟鞋的聲音清脆入耳,她雙目無神,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怎麼這麼暗?”裴璿拉開窗簾呢。
木淺像是受驚的孩子,鑽進被子裏怎麼也不願意出來。
“木淺,別躲了,你這樣躲著我還是看見了你。”裴璿很理解木淺現在的心情,誰能想到呢。
本以為能夠順利生下來的孩子,卻在這個時候沒了,任誰都不能接受,沒了著孩子她的精神支柱也就沒有了。
是不是能堅強的活下去都還是個未知數。
木淺聽著她的話,眼淚簌簌的往下流,卻又不敢出聲。
“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可是你怎麼忘了,有那麼多擔心的人,你不是隻有孩子,也不是隻有你自己,你的身邊有很多人。”
她一點點的拉開被子,看她這樣,她心裏何嚐好過呢。
在她記憶錯亂的時候回到陸家,在記憶清楚的時候離開陸家,這其中,夾雜著太多的心酸和苦衷。
“若是不早點振作起來,你怎麼對得起這麼多年期待你的人還有你死去的媽媽。”裴璿說的從容不迫。
把桌上的保溫桶扭開,熱氣騰騰的湯散發出香味。
木淺揪著被子,抬眼看她,陌生的眼裏滿是防備和冷漠。
“現在你滿意了,我的孩子沒有了,你們陸家現在可以高枕無憂了。”她憎惡的眼神多少有點傷人。
裴璿無視於她現在的刺。
“聽說你不怎麼吃東西,我煲了湯,很補。”裴璿淡很淡定的湯汁倒在小碗中。
木淺眼睛冷冷的盯著她手上的碗,很想掀了,怎麼這麼虛偽。
“你何必這樣假惺惺,我跟陸錦煜早點離婚還真是很好的選擇,現在好了,我們現在一點關係都沒有了,你來這裏做什麼?可憐我,還是嘲笑我?”她將自己渾身都武裝起來。
她很生氣,怒的腦門青筋暴跳。
“木淺,我一直對你沒有任何偏見,你能做陸家的人,我其實很開心,畢竟,我相信你的品格能做的很好,你不要把任何人都當做是敵人,你這樣隻是會傷了關心你的人的心。”裴璿目光淺淡。
眼中滿滿都是勸誡。
她冷哼一聲,裴璿有這種本事,隨便一句話就能讓她不自覺的收斂自己的脾氣。
她求過他的,可是他是怎麼做的,強行拿掉她的孩子。
她沒有受到重創,不至於拿掉孩子。
“你走吧,我還是敬你是長輩。”她靠著床,麵無表情,也蒼白的難看。
裴璿心下一酸,她這句話所得多疏離,好像她就是個陌生人一樣。
“我當你是女兒,我求你給我這個機會不行嗎?”她將計就計的拿著長輩的姿態來壓人。
木淺凝視著她,自然有憤怒和不耐的。
“你想幹什麼?”
“喝點湯,對你身體多少有點好處,你總會辜負別人的好心,這樣,對自己有什麼好處。”裴璿一字一句說的真真切切。
木淺聽在耳朵裏格外的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