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蕖2(2 / 2)

霍毅把玩著手裏的酒杯,他說:“酒真是個好東西,止癢又止痛。”

如果是魏遜在這裏肯定要問一聲,“大哥是不是喝多了啊?酒灑在傷口上那可是又痛又癢啊!”

但唐程東不會,聰明人不用過多言語。

“她如今婚姻幸福,這不是你最開始盼望的嗎?”

霍毅眨了眨眼,眼皮泛起一層薄紅,像是喝醉了,眼睛裏像是有琉璃在在發光。霍爺的姿態,蠱惑萬千少女,以至於有人被這層多情的姿態給蒙蔽,看錯了他原本是一個專情的人。

“我不是佛,不是來普渡別人的。”霍毅抿了一口酒,隨意一笑,“我比我想的要自私得多。”

唐程東給他倒酒,“白蕖沒有選你是她眼瞎。”

這是唐程東說過的最刻薄的一句話,用在了白蕖身上。

霍毅以拳抵唇,一聲聲低笑從胸膛震動發出,似乎是用笑聲道盡了一切的蒼涼和相思。

霍毅曾說:白蕖的審美不行,挑男人的眼光更是說明了她眼瘸。

白蕖回說:隻要不挑你,我對我的審美還是挺滿意的。

一句戲言,竟一語成讖。

白蕖又一次從夢中驚喜,她坐起來打開床頭燈,擼起袖子看她手臂上有沒有痕跡。

白白嫩嫩的,什麼都沒有。

一閉眼,她進入了那個夢裏。楊崢像是成熟了不少,他和“白蕖”發生了言語上的爭執,他一個甩手就將她推到了牆角,就著桌上的書就扔了過去。

白蕖摸摸自己的胳膊,抱著坐在床上發愣。

“老婆,怎麼了?”楊崢被燈光晃醒,眯著眼看她。

白蕖一抖,還記得夢裏那個“白蕖”死一樣的姿態,她縮在牆角任他發泄完離開。那樣不吭不語的姿態震動了她,那個人到底是誰?

絕對不是她,她並不懦弱。

“是不是冷了?”看她一顫,他伸手來環住她的肩膀。

白蕖打掉他的手縮進被窩,“快睡,我困了。”

楊崢伸手想抱住她,發現她居然渾身冰涼。

“這麼冷?我給你暖暖。”他傾身抱住她,用體溫驅散她的寒意。

白蕖睜著眼盯著天花板,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方麵出了問題。

白蕖決定去接受心理治療,再這樣沒日沒夜的夢下去她非得被逼瘋了不可。楊崢的公司正在融資上市,沒有過多的精力來關注自己“遊手好閑”的老婆。

而這一天逛街回來,管家向她介紹了一個新來的傭人,是為白蕖調理身體的,有醫師資格證的。

白蕖看著她恍若被雷擊,那個第一晚出現在夢裏的傭人,端藥給”她“喝的那個人......

受到驚嚇過度,她腿一軟,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這已經不是夢了,她敢肯定。

傭人們七手八腳把她抬到臥室去,新來的傭人立馬就派上了用場,診斷了一下得出了結論,驚嚇過度加上疲勞,暈過去了。

“驚嚇?”匆匆回來的楊崢不能接受這個解釋,“她受到了什麼驚嚇?”

“不知道.....”管家也深感莫名其妙。

白蕖又回到了“夢裏”,這一次,她認真的觀察起了臥室的擺設。

那個女人躺在床上,被丈夫粗暴的對待,她像是風中飄零的殘花,一吹就要散了。

白蕖走到了“她”經常坐著的那張梳妝台前,除了日常護膚品以外,上麵還放著一本日曆。

日曆顯示的是2026年......

她閉了閉眼,似乎知道了這一切發生在哪裏。

十年後,她會落得如此下場。

床上的女人呼吸微弱,幹瘦的就像是隻有一把骨頭一樣。白蕖坐在她的床前,摸不到她也碰不到,想說說話也張不開嘴。

這是最潦倒的自己,才三十出頭的年紀像是人家風燭殘年的模樣,費力的燃盡了燈油,不知道最後等待的是什麼下場。

眼淚落下來,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她想不明白,這究竟是老天的警示還是他善意的預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