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之前的那個觀點,還是之前的那個想法。
齊愷在今天帶給寧遠感動,帶給她撼動。
所以,不管他提出怎樣的要求,她都願意幫他。
並且她不會去計較,他所提出的方案,到底是對她有利,還是對他有利,抑或是真的對他們兩個人都有利。
什麼都不願意去想,什麼都不想去想。
就隻是聽從現在自己的心,隻是,不可否認的是,當寧遠真的聽著齊愷說了他的想法之後,她的人變得愈發沉默了。
因為她不知道,她不想知道,她也不了解,不清楚,齊愷到底明不明白,就他所說的先要取得殷止涵的信任,然後再找個機會從著這裏麵溜走,跑出去,做真正的逃脫,那到底有多難,又到底意味著什麼。
至少,她自己的身體,是要再一次遭殃的。
而假使說,真的要這麼做的話,那麼一切會呈現出怎樣的模樣,怎樣的局麵,寧遠她也不是很確定,不是很清楚。
“好了,我知道了,我會想辦法的,你先走吧,別多呆了,要是被發現的話,都不知道會怎樣。”
將心底所有的情緒盡數的藏起來,伸手推拒齊愷的人,說著要他盡快離開的話。
這一次,在房間再一次陷入沉寂後。
寧遠的心,卻失去了之前的平靜。
人都是衝動的,並且準確的說,就在齊愷離開之後,在剩下一個人房間後,寧遠多少的,還是覺得自己對於齊愷的要求,答應的雖然無悔,卻多少的有些不理智。
因著很多東西,說到底,不是離開了殷止涵,便可以解決掉的。
就算是剛才的齊愷,他再怎樣的表明他的心跡,在怎麼將他的計劃說的周密,說的詳細。
可有些事情,並不是可以被人隨便掌控的。
畢竟,變數是不可預知的。
而寧遠,她很懷疑,她很質疑,失去了齊家所有的光環,齊愷還能夠很好的生活下去,生存下去。
即便一直以來,他都顯得那麼低調,都顯得那麼不去計較。
可他的家世,注定了他的很多東西。
愛情都會變質的,生活中最為普通的柴米油鹽都可以很直接的打敗愛情。
那麼單是憑著一股衝動,憑著一股衝勁。
當齊愷真真的變成了一個最為普通的人,他還能夠很好的適應麼?
他真的可以忽視掉,不去在乎那種身份上的落差麼?
而他到底能夠堅持多久呢?
一個月,一年,兩年,三年?
當然,那絕對不會是永遠,因為這在寧遠看來,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並且她根本也不會去相信。
可就算是他能夠堅持,寧遠首先也是無法堅持的。
因為直到現在,直到這一刻,她都不認為,自己是百分之百的,對著齊愷有著愛情存在的。
即便是她有被他感動,可她在自己還沒有全身心的對齊愷投入的時候,她還是不能夠做任何以愛之名的事情,同著齊愷在一起。
她不能,她不會。
之前不負責任的事情,她已經做過了一次,那麼,在意識到自己錯誤的時候,她說什麼,都不會再去做第二次。
就這樣吧,算是走一步算一步的。
先按照齊愷所說的,同著殷止涵將著兩個人之間的尷尬氣氛緩解下來,先將著這枷鎖一樣的鎖鏈去掉。
將著無時無刻,不顯示出來的屈辱丟掉,至於以後的逃離,那麼到時候再說。
並且,假使說,齊愷之前說的真的可行,真的可以的話。
那倒也不失是件好事。
畢竟這一次齊愷是主動對著寧遠提出來的,那麼他若是以後,真的想要同她在一起的話,想來他也不會逼迫她什麼。
而那樣的話,她其實也是有很多時間,可以將齊愷接納的。
之前的他們,不是都已經可以很好的相處了麼。
他曾經所帶給她的感動,直至現在,也還不曾被寧遠所遺忘掉。
那些美好的過往,一樁樁,一幕幕,還有在寧遠的心中存檔,還有在她的心中占據大半個空間。
覺得自己真的有了不錯的時機,想著今天在齊愷來之前,自己的種種遭遇。
想著殷止涵那一向打了巴掌,隨後便給一個甜棗的習慣。
走到床邊,翻身躺下然後拉上被子。
寧遠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先睡上一覺,好好的養足精神,那麼到了晚上,她才好同著殷止涵,不卑不亢的,在巧妙之間,談起條件。
還真是不容易,想要放平心態,表現出自己的情願,自己的喜歡,還真是不容易。
畢竟,發自內心的情緒,寧遠從來都不是很會掩藏。
隻是,或許有一點,也是需要擔心的。
那便是,同著殷止涵示好,同著他緩解關係,那麼存在於這偌大宅子之內的沈晴依到底又會怎樣。
她應該會變得更為惱火,更為生氣。
不過,那倒也是件好事,因著寧遠覺得,她可以用著刺激沈晴依,同著沈晴依做女孩子間,很可笑的愛情爭奪,男人爭奪為幌子,然後,將著自己真正的目的給掩蓋掉。
嗬,由此看來,之前的平靜生活還真是徹底結束掉了。
再也回不來了。
可那又怎樣呢?
畢竟之前那種虛假的平靜,現在的寧遠已經由著齊愷的到來,而順理成章的看到了那血淋淋的,殘忍的真相。
那在她還什麼都不知道,卻始終沒有放過他,還將她整個侵襲了的風暴。
她沒有平靜過,她的生活,從來就沒有真的安靜過。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假的。
沒有一點東西是真實的,是真的存在的。
就如她現在所過的生活一樣,脫軌的,畸形的生活。
入夜,殷止涵同著沈晴依兩個人,手牽著手的,自外麵很有幾分悠閑味道的走進來。
坐在月光照耀的客廳內,離著很遠,寧遠的視線內,便早早的出現了他們的身影。
可她的人卻沒有離開,沒有像之前一樣的,回到自己房間,關緊自己的房門。
而是依舊不動的,坐在那裏。
抱著自己的雙膝,她的身上,第一次,穿的不是她的衣服,而是殷止涵的襯衫。
白色的襯衫下擺,長長的及至膝蓋。
但卻也是這樣,使得寧遠的人更多了幾分誘惑的味道。
她是故意的,也是花了心思的。
因為漫長的整個下午,這是她所想到的,最好的給予殷止涵的誘惑。
“呦。”
率先注意到寧遠的樣子,變了腔調,拉著長聲的沈晴依打算說點什麼。
可當話到了唇邊的時候,她想要說的東西,卻豁的一下又被她忍了回去。
像是意識到,現在的自己,不應該在殷止涵的麵前,再一次的對著寧遠發起攻擊,進而彰顯出她的小肚雞腸。
沈晴依收了嘴裏打算說出的話,進而換成了虛假的咳嗽。
然後,佯裝無恙的,從殷止涵的身邊繞過去。
“涵,我去換下衣服,洗一把臉。”
將客廳空下來,隻剩下殷止涵同著寧遠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