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立在原地,那起先話很多的女人,在這會變得噤若寒蟬,她不動,像是抗拒一樣的呆在那裏,隻是拿著眼睛看著寧遠,企圖可以聽到她的放棄。
可對於這些讓她失望的是,寧遠全然裝作看不見,不但沒有說任何她所希冀的言辭,反而還好像沒有事情一樣的,好像同她沒有幹係一樣的坐到了殷止涵對麵的床上。
沒有再說什麼反對的話,看起來是同意了,是默認了。
隻是女人到這會,所希望的卻恰恰是寧遠的反口。
“去拿給她吧,就像她所說的,一切問題都是我造成的,我應該負這個責。”
再度開口,將著女人催促。
殷止涵在這個時候似乎很有點義無反顧的味道,他的心倒是堅定。
不過他的誠意是怎樣的,寧遠可就不知道了。
眯起眼睛,再度將畫冊拿到手上,隨便的翻著幾頁,本打算就此敷衍的點一個了事,反正有著墊背的,那麼,她也就無所謂了。
隻是,這一次當寧遠真的有花心思看的時候,她卻豁然發現,這被女人之前所說的來自於殷止涵的手筆,這些所謂的精心繪圖,還真的也是那麼回事。
還真的是,不同於市麵上她所看到的那些。
突然好像換了角度,換了心情一樣的,寧遠不知不覺間,在這一次看圖冊的時候,人變得有些專注。
長發絲滑的垂到了肩膀的兩邊,沉吟著選出自己喜歡的圖案。
用著指尖點了點,重新的將畫冊還給女人。
寧遠咧開唇角,笑的沒心沒肺。
她還是那個樣子,還是那樣的什麼都無所謂,還是那個樣子,根本就不去說出女人想要她說的話。
“我給你先文吧。”
不知道是不是在擺什麼心機,在玩什麼心機。
女人在態度冷淡的情況下,開腔說著要為寧遠先文的話。
但可惜的是,她的一番美意還不等寧遠來拂掉,殷止涵就首先的替她,也替他自己給擋掉了。
“不了,還是先給我文,讓她看著吧,這樣要是她不喜歡了,還可以有別的選擇。”
像是在說著與己無關的話,殷止涵看著寧遠又看了看那站在原地,徹底石化了的女人,表現的簡直就是一個完美的好男人,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紳士。
“止涵,你一個大男人,你確定你要為了她文在臉上?你對她已經夠好了,不是麼?你怎麼不去想想你這麼做後,會給你帶來什麼影響,你們公司的股票都有可能跌。”
真的很是氣惱,十分直觀的,寧遠可以看到女人那因為生氣而扭曲了的臉頰。
不過,相對於現在殷止涵同著女人兩個人之間的你來我往,寧遠覺得,她在這個時候,更像是一個旁觀者。
就好似,所有的事情都與她沒有關係一樣的。
“我總是要為公司考慮,為朋友考慮,什麼時候我能夠為我自己考慮一次,現在就文,讓我也做一次我想做的事,不再去計算,不再去想後果,行不行呢?”
看起來有點發火了,有點急了。
殷止涵說完了話,當下往著床上一躺,隨後便再沒有了言語。
他的態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這也使得偌大的房間內,一時間安靜的連每個人的心跳聲都可以聽得到。
不再多說話,突然紅了眼眶。
女人默默的走到一旁的櫃子邊,著手開始準備起了文身需要用到的所有的東西。
器械的聲音,開始一點點清晰的傳入自己的耳內。
垂著頭,用著眼睛盯著自己的腳尖看。
寧遠在這一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著什麼。
她覺得,她好像有一些叫做感慨的東西,回蕩在自己的胸腔內,可那些感慨到底是什麼,又是因為什麼來的,她卻不知道。
吸了吸鼻子,莫名的有一點酸楚的味道。
冥冥之中,那將一切都準備好了的女人,開始朝著殷止涵的身邊走過去。
她的腳步落的很重,一如她的心情。
將所有的事情都聽在耳內,其實就在這一刻,寧遠的心內,也在做著相同的鬥爭。
“等等,你在他的肩膀上文吧,不要在臉上了,我對在他在臉上文沒有多大的興趣,再者說,他這個人能看的,能拿得出手的也不過就是他的那一張臉而已,要是這張臉再添點彩,我看他這個人也就沒法子要了,看著他我早上也吃不下去飯。”
終是過不去自己心底的那一關,算是為著自己的心軟做著開脫的。
寧遠覺得,假使說她這麼高調的讓殷止涵的臉上,出現同她臉上一樣的文身,那多少的還是有些過於炫耀,過於招搖。
畢竟,在外界她同著殷止涵的身份,在現實中,他同著殷止涵的關係,也談不上讓他同她,一樣的有著一個什麼莫名奇妙的情侶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