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了殷止涵的車內,歪著頭,沒有任何變化的靠在車窗上。
寧遠的人沒有來由的,開始傷感起來。
那種傷感無法言說,好像有著什麼理由,又好像什麼理由都不曾有。
可傷心的眼淚,卻倏地一下自寧遠的眼眶流出來。
第一次,流出來不等同於驚嚇,不等同於委屈,不等於傷痛的眼淚,寧遠心中的感覺,卻比著哪一次都要感覺到致命的疼。
“怎麼了?是不是覺得很疼?文的很疼嗎?怎麼剛剛不哭,這會到哭起來了,還真是個小孩子,恩?不哭了好不好。”
放下了自己的身段,放下了自己的身份,放下了自己一向習慣了的強勢。
同樣的,殷止涵在這一次靠近寧遠的同時,做著他曾經從未有過的溫柔,說著他曾經從謂有過的聞言軟語。
輕輕的搖頭,表示著自己的否定。
但這卻讓寧遠在沒有預計之中,看到了殷止涵對於她的,更加在乎的一麵。
他那一向微涼的手指,開始朝著她的臉頰拂過來。
沒有用什麼禮節化的紙巾,就隻是用著他的指腹,殷止涵擦拭著寧遠眼眶內流出來的眼淚。
“送我回去吧。”
情緒失控了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寧遠啞著嗓子的,對殷止涵提出她的要求。
這是她的希望所在,也是她想躲開殷止涵的唯一方法。
她不想要再同著殷止涵兩個人,就這樣的呆下去。
即便他們什麼都不做,可她也不能夠忍受,她不願意,她不想。
似乎壓抑的愈厲害,反彈的也就愈發厲害。
說真的,寧遠真是從未想過,她居然也會有什麼真情流露的一天。
而且,她還是在發泄在殷止涵的麵前。
這造成她一切傷痛的始作俑者。
“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希望這樣的話你可以開心起來。”
沒有答應寧遠的要求,反倒是很有些自作多情的,提出一個新的建議。
殷止涵將著車的方向掉轉,在今天顯得特別空閑,特別無聊,也特別的多餘。
因著他當下的一切舉動,都讓寧遠感覺到了一種叫做討好的東西。
可她偏偏的,不覺得她有什麼值得殷止涵去討好的。
並且,他們之間的關係,也用不著他這樣。
車子一直開出去很遠很遠,等著殷止涵再一次停駐了車子的時候,寧遠同著他兩個人,已經到了很遠的郊外。
這裏沒有什麼美好的景色,反倒是滿目的瘡痍和破敗。
有點咋舌,想不通為什麼殷止涵要帶她跑到這個地方。
寧遠有些惡劣的,幾乎要懷疑殷止涵是想將她的人殺死到這個地方,進而直接的將她的屍體藏到這裏,省去很多的麻煩。
“知道嗎,我以前就曾經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長大。”
從衣兜內驀地摸出來一支煙,放在自己的唇邊。
殷止涵的人斜著身體的,靠在車邊,臉上浮現出一種他很少有的蒼涼。
這不該是屬於他的表情,至少,在寧遠看來,這種表情,不該是屬於他的。
即便很多時候,她也曾想過,殷止涵的過去,是否真的如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樣光鮮,這樣靚麗。
但是,當殷止涵真的在她的麵前,表現出他脆弱,他可悲的那一麵時,下意識的,寧遠又不是很願意相信。
甚至於,她還有點逃避。
很想要去,逃避。
“這是你的事啊,誰都有自己的過往,經曆的更多人才能夠變得更成熟,不是麼?”
想要將殷止涵接下來可能說出的話,就此堵住,就此封掉。
寧遠帶了幾分冷臉的,說著最為不近人情的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也不知道殷止涵是怎麼了。
可直到了這一刻,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就是,似乎她同著殷止涵之間有些東西,有點變了。
雖然不明顯,雖然還隻是一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