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今天對他殷止涵來說,應該是個徹頭徹尾的不平靜之夜。
牆上的時鍾滴答滴答的響著,走著。
百無聊賴的感受著鍾表的動靜,寧遠卻睡意皆無。
她睡不著,假使說在這種情況下,她都能夠睡得著的話,那麼她就是絕對的沒心沒肺。
門口開始傳來響動。
沒有開燈,但寧遠看得到,殷止涵那朝著自己走過來的身形。
他的麵容被房間內的黑暗所遮擋,讓寧遠看不真切。
但看著他的身影,看著他的步子,寧遠覺得他好像很累。
“人都走了麼?”
微微的坐起了身,寧遠看著殷止涵開口做著表麵上的詢問。
她的聲音帶了一點緊張。
那因為今夜將要發生的事情,而產生的緊張。
不過對於她的異樣,殷止涵卻全然沒有放在心上。
這有著他的不在意,也有著他的疲憊。
但不管是為了什麼,無疑這是在無形之中,對於寧遠計劃的推力,這是一種很好的現象。
眼睛看著殷止涵一個人在床邊脫著自己的衣服,歪著頭,寧遠垂下眼眸。
心中不等待的,想著之後的他,會對自己做什麼,又到底會不會對自己做什麼。
“走了,不然我怎麼能過來陪你。”
將自己的衣服全部褪掉,翻身爬上寧遠的床。
殷止涵的舉動間,讓寧遠不無愕然的,居然他還真的,要同她做那些有關於欲望之間的事情。
那男女之間的事情。
索性隨他去,沒有什麼過激的反對。
畢竟這對寧遠來說,同殷止涵在一起,早就不是一件什麼稀奇的,什麼難以忍受的事情。
近似於歡迎的,給著殷止涵回應。
寧遠心中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即將上演的,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畫麵。
纏綿的大床之上,以著一個迎接的姿勢,寧遠對著殷止涵笑。“你喜歡過人麼?”淡如水的平靜,於無聲之中,昭顯著,現下寧遠的冷靜。“如果說有的話,那麼那個人就是你。”俯身在寧遠的耳邊,殷止涵身體一挺,向前深深的進入寧遠。“唔…”滿意的,殷止涵出聲,“你真是個妖精…。”“喜歡我,那住在隔壁的女人算是什麼?她可是你的未婚妻,殷止涵你真會說謊話哄人。”
手指翻轉到枕頭下,一把匕首自寧遠的手,快而準的插入進殷止涵的胸膛。
鮮血開始自殷止涵的身體內,冉冉的流出來。
刺紅了寧遠的眼眸,也刺痛了她的心髒。
隻是,一切終究還是這樣的發生。
沈晴依是殷止涵的未婚妻,她有著他的孩子。
腦子內,隻被著這樣的想法圍繞,捆綁住。
寧遠覺得,除了這些,她再多的什麼都聽不到,也看不到。
她無法言說殷止涵此刻的麵容,她無法言說這個時候殷止涵的表情。
那是傷痛,是憤恨,還是解脫。
她無法言說。
鬆掉手上的匕首,還想要再說點什麼。
可開口寧遠又覺得沒有什麼多嘴的必要。
殷止涵還是沒有什麼響動,即便現在的他,已經受了那樣的傷。
但他卻好似很強硬使得,既沒有對著寧遠出聲質問,也沒有向她求助。
真是想不通他到底是怎樣想的,被自己用刀捅了,還那樣的沉得住氣。
可他這種模式,無疑不是一種變相的自虐。
他對自己太不愛護了,對自己的身體太不在乎了。
眼見著殷止涵身上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手腳都開始泛了一點冰涼。
用著力氣的,迅速的打著殷止涵的身下抽CHU床單,打著結拴在床邊的,寧遠開始用起了很為古老的方法,以著床單順著自己從樓上出去。
隻不過,這其實也需要很大的勇氣,並且也有著一定的風險。
最後回頭望了一眼殷止涵的人,拉緊床單,寧遠當即就此,以著這種方法從著窗口逃出。
一切比著自己想象的還要莫名的順利了很多,隻是當寧遠的雙腳接觸到一樓院子內的地麵時。
她不可抑製的,有些擔心殷止涵的人到底會不會就此失血過多的死掉。
畢竟單是拋開這些,她也不是很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刺中殷止涵身體的重要部分,那人身上的什麼器官。
她又不是什麼醫生,剛剛的她,也不過就是隨便的那麼一捅。
有些擔憂,心內有一種不安開始升騰。
困擾中,寧遠掙紮著,在院子內猶豫了三分鍾,但是隨即她還是邁開步子,貓著腰的往著院子的一角跑過去。
她決定不管怎樣,先出去再說。
就算是為殷止涵叫救護車,不希望自己變成殺人犯,那她也需要先離開之後再說。
現在,不是她當聖人的時候。
畢竟機會不是時時刻刻都有的,她也是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麼一個時機的。
所以,她不可以,她不能夠再次將這個機會丟掉,她不能。
很有些吃力的借著之前齊愷不知怎樣,在這一塊牆體上留出來的刻印痕跡,手腳並用的,打著院子的這一邊翻出去,到的有著齊愷接應的外麵的天地。
在眼眸同著齊愷對應的時候,寧遠恍惚中有些隔世的模糊感。
“終於出來了。”
齊愷僵硬的臉上,緊繃的臉上露出一絲鬆動的笑容。
邁著大步的朝著寧遠走過來,他的手很為關切的扶上了寧遠的肩膀。
有點木然,說不出心中的滋味。
“你有電話麼?”
沒頭沒尾的,寧遠開口,對著齊愷說的是一句讓他轉不過彎來的話,但為什麼這麼做,寧遠的心中卻萬分清楚。
她要打急救電話,她應該打。
這是寧遠萬分確定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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