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笑開了花。
當然,她有點苦中作樂,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真的很好笑。
殷止涵一直都選擇了沉默,一直都沒有過多的說話。
好像同著自己在一起看戲,可就他的這種狀態,若說是想讓寧遠給他打個分數。
那麼寧遠給出的,不過就是一個零分。
雖然沒有達到什麼負數,但同樣的談不上好。
因著誰都知道,常理情況下,作為一個男人,作為寧遠一個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他是應該出頭的。
但是每一次,真的每一次,他都是忍的。
他都是棄權一樣沉默的,多一句話都不說,甚至於還是看熱鬧般的,不添一把火就好不錯了的。
他就是那樣的,讓人在希冀後,又將之前的希冀全部都化作了泡影。
這很煩,真的很煩。
也很讓人傷心。
在寧遠的定義中,一個愛自己的男人,一個值得自己愛的男人,他的定義不該是這樣的。他的表現,不該是這樣的。
“你看你這孩子,每天竟說什麼傻話啊。”
“寧遠,回房間去,不準出來。”
同著沈母一齊開口,遲遲不說話的殷止涵,終是開了腔,給著寧遠放了行。
沒有過多的猶豫,雖然有著擔心殷止涵言辭的力度。
可在這個時候,即便是他說的不管用,寧遠還是要去聽。
因為這對她來說,是很有利的。
“這怎麼行,今天這件事就必須解決了,這個女人你到底打算怎麼辦,怎麼處理,別打什麼幹女兒的外衣,你同她之間到底是個什麼關係,明眼人都知道,我們沈家的人都不是傻子,我之前就已經說過了,現在的情況不同以往,現在我們家依依已經懷了你的孩子,她對你這麼多年的忍耐,這麼多年的等待,可不是你說辜負就可以辜負的,你要是今天解決不了,就叫你爸媽出麵,這件事情,我們兩家人是時候在一起好好談談了,小輩說的話都不管用。”
抬手甩了一下,沈父的情緒看起來特別的激動。
儼然,剛剛殷止涵的言辭,間接的又刺激到了他。
而如此看來,似乎還真的是,殷止涵不說話,不開口比較好。
隻是,當著門板關和起來的時候,當寧遠的踏入進房間後,在門板阻斷了外麵的一切喧囂之後。
外麵發生的任何事情,任何麻煩,都同著寧遠沒有了半點關係。
一張便箋條,映入寧遠的眼簾。
好像回到了古代一樣的,白色的有些突兀的小紙條,壓在窗台邊。
當下想到了齊愷,邁著大步走過去。
將紙條一把抓到了自己的手裏,寧遠盯著那紙條上麵所書寫的字,手驀地有些打抖。
這是一個兩手的準備,兩個方案。
紙條之上,齊愷十分明確的寫著他的意思,寫著他對於她現下情況的不確定,寫著他並不清楚,現在的她,到底是否真的獲得了自由,但是,不管怎樣,今夜,他會第一次行動的,在殷家宅院的後麵,等著她的彙合。
他說,要她有可能的話,就從殷止涵的身邊下手,找到空隙進而順利的逃離掉,但假若說是沒有辦法的話,那麼今天的行動就算是落空掉,他就空等一次。
可他卻很肯定的給出她一個保證,那就是,隻要她跑得出去,那麼,他就一定會萬無一失的將她帶走。
他還在說著他那關於他們兩個人的美麗的童話,美麗的計劃。
盡管,他隻是在字裏行間,隱隱的帶了那麼一下。
但寧遠還是可以看得到齊愷的那份,關於得到她愛情的希望。
這真是個不錯的計劃,真的是個不錯的計劃。
齊愷也真的是很花費心思,很舍得為她付出,哪怕隻是做無用的功。
將紙條撕碎掉,順著窗口扔出去。
寧遠雖然心內早就有著準備,可她卻始終沒有想到,原來這一天,可以來的這麼快。
一切都好像是做夢一樣。
可如果可能的話,寧遠還真的希望,她隻是在做夢。
她希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她的人生,她的命運都可以重新掉轉,重新回溯到她的兒時,回到她的童年。
兀自的在窗口站了很久,想了很多。
反身走進洗手間,寧遠蹲在角落摸了很久,很久。
等到她收回手的時候,她的掌心內,豁然多了一把銀亮亮的刀子。
這是她很久之前就準備好了的,算是以防萬一。
因著準確的說,就在她在跑進廚房,拿了這樣一把刀子的時候,她的人在那會,還是沒有想好,她到底要拿這種東西做什麼。
可現下,似乎到了運用的時候。
閉起眼眸,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該有一個了結。
不管是什麼,不管是為了什麼。
殷止涵欠她的,似乎真的到了他該還的時候了。
他已經有了屬於他的孩子,那麼,他們之間,也是時候,徹底的斷掉。
寧遠覺得,她真的需要一個新的開始,真的需要一個新的生活,真的需要一個徹底的了解,徹底的了斷。
不管是什麼,所有的是是非非,全部都在一刀之下解決吧。
再多的,寧遠不想計較。
就算是她最後的一次心軟,也算是殷止涵對她唯一的一次成全。
做好了決定。
寧遠打定了,今天離開的主意。
不屬於她的世界,她終究到了要決絕離開的時候。
隻是,這些其實還需要上天的安排。
躺倒床上,將刀子放在自己的枕頭下。
靜謐中,算計著時間。
其實今天對殷止涵來說,那所謂的血光之災還是可以避免的,隻要他今夜,不會過來。
那麼,他就不會挨刀子。
而寧遠,也算是會就此不了了之。
可他到底會不會來,這個問題,寧遠在這個漫漫長夜還沒有結束的時候,並沒有答案,她也不知道答案。
她的心中沒有什麼偏向的希望,隻是她想,沈家的那幾個所謂的客人,該不會輕易的將殷止涵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