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自己的事。”
沒有正麵的回答男人對於自己的疑問,寧遠堅強的一麵再次顯現而出。
不再繼續的將自己的注意力執著在當下的一點,仰起頭,重新板起臉色,看著那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說不出哪一根弦不對,說不出是否自己很久之前,就想要這麼做了的,寧遠開口,做出一件她在此之前,一直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會做出來的事情。
她對著男人,主動的發出了她的邀請。
她的心中既有著忐忑,也有著不安,還有著一點叫做刺激的東西在萌生,在發芽。
將是否會丟臉的問題拋諸腦後,像是腦子熱了,不好使了一樣。
開口,那些有幾分脫線的問題變就那樣的,被寧遠沒有半點預警的說了出來。
“你要不要跟我交往,我們兩個戀愛吧。”
根本無法言說自己的心內,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想法,又到底是在想著些什麼。
但事實是,寧遠很為突破自我的,對著男人有了主動的示好。
她開始了她的倒追,而天知道,這是她從來都不曾有過的。
可以說是為了讓自己的人生不再低迷下去,也可以說是有幾分想要嚐試擺脫現下難過,陰霾的所有,寧遠算是給著自己機會的,對著男人,提出了那帶有她希冀的要求。
這談不上是什麼願望,因為這件事情的性質,根本就與願望沒有關係。
不免的會考慮到自己的臉頰,會考慮到自己的容貌。
彼時,說到對於男人身份的問題,對於男人到底是怎樣一個人的問題,說到底,寧遠更多的是在挑著自己的毛病。
是在忐忑,自己現下的所有不足。
畢竟,她也不是一個完整的女生了,不是麼?
而現實中,很可恥的,她真的有點擔心,這站在自己麵前的男人,還是一個有著處女情結的男人。
要知道,假使真的是那樣的話,那麼,她對於男人的不合適,可就真的,不是一點兩點了。
並且換個角度來說,寧遠的人就真的很在乎自己的第一次。
可沒有辦法的,過去的事情,無法重來。
再者說,給了殷止涵,跟了殷止涵,其實在寧遠的心內,也早就是無悔的事情了。
這麼久的時間,這麼漫長的難捱歲月,寧遠真的真的,早已認清了她對於殷止涵的感情。
那些,被很多事情,被很多傷害掩藏起來,壓製起來的感情。
她是愛他的,一直都是。
隻不過命運弄人的,他們兩個人,似乎就隻能夠是平行線一樣的存在,即便相交,也隻是短暫的瞬間。
不是永恒,並且,也成為不了永恒。
尤其是像現在這樣,他們兩個人,已經徹底的天人相隔。
人生的很多事情,其實多數的時候,也就是這樣的。
我在乎你的時候,你不在乎我,而你在乎我的時候,我又離開了,不再回頭。
所以說,這也便是緣分的奇妙所在。
想開了一切,也不得不去想開一切的寧遠,在漫長的自我折磨,自我封閉的當口,已然想要尋找一個突破口,尋找一個解脫。
她希望讓自己可以真真正正的做到,過去的事情便就過去。
她真的真的,很希望自己可以重新的,好好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對於殷止涵,對於齊愷,對於夏依,對於他們每個人,她都不會忘記。
隻是,她會將他們深深的埋藏在她的心中,種在她的心口。
愛,恨,雖然已經明確,可是換個角度,假若不是局勢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寧遠也真的不認為,她會徹底的將自己的心看個通透,看個明了。
她也不認為,她會真的對於殷止涵釋懷,會真的把對於他的恨消除掉,而慢慢的,讓她對於他的愛湧現出來。
但饒是這般,其實這也不能夠成為束縛寧遠的枷鎖。
她還需要生活,活著的人還需要生活,不是麼?
好也是一天,壞也是一天。
那麼,為什麼不敞開心扉,盡著全力的讓自己變得開心起來呢?
整天一個人在這裏自我折磨,是沒有任何用的。
至少,翻來覆去的,寧遠在這個問題上,最後是如此認定的。
隻不過,現在的她邁出了自我突破的第一步,那麼成不成,這件事情的主動權,儼然在她此刻身前男人的身上。
因為他也是這件事情的主角,並且是不可或缺的主角。
“好,我答應你,那麼從今天開始,就是我們兩個相戀的第一天了。”
猶豫了很久,沉默了很久。
在寧遠幾乎認為男人要將自己拒絕的時候,男人卻忽然鬆了口,將著她的要求應下來。
很為配合的,沒有想象之中的波折。
隻是這一下子,愕然的人到變成了寧遠自己。
她長大了口,嘴巴儼然可以吞下一個雞蛋。
傻呆呆的看著男人,她覺得自己的大腦,真的一時間很沒有辦法將這個問題消化。
因著男人居然沒有挑她的臉,挑她的容貌,挑她的工作。
雖然,她也不知道男人的,但是不管怎麼說,寧遠的直覺還是告訴她,她的眼睛也還是在告訴她,這個男人不管哪一方麵,都該是比她優秀很多。
當然如果這個判斷有失誤,有意外的話,那就隻能夠是這男人,這個此時此刻,出現在寧遠眼前的男人,他的工作是非正當的,是有著不光明,不合法身份的。
但不管怎樣,寧遠都不認為,她的運氣會依舊那麼的好。
會依舊好似從前那般,什麼滑稽的,傳奇的,可笑的事情都統統的落在她的身上。
“把你的電話留給我吧,以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兩個也好相互知會一聲,隻不過,我想我們兩個人不能夠像那些普通情侶那樣約會了,因為你的工作都是在後半夜。”
朝著寧遠點了點頭,做了一下示意。
男人一麵說著,一麵從衣兜內拿出自己的電話,打算記錄下寧遠的聯係方式。
一切都像是坐了雲霄飛車,快的不像話。
有點機械的,對著男人報出自己的聯係方式。
寧遠垂下頭,都有點反應不過來,自己從著方才到現在,到底經曆了什麼,到底有了怎樣質的變化。
她到底如何的,由著單身而變成了雙截棍的。
隻是轉念一想,當著寧遠在腦子內聯想到,她同著男人兩個人一起逛街時,可能會遭遇到的詫異的目光,愕然的注視之時,她的人也莫名的帶了一點非正常的興奮。
因著那讓她有著刺激的感覺,真的真的是刺激的感覺。
“哦,好,隻是我想或許我們兩個人以後可以調一下時間,我也很希望你可以為我這個女朋友,這個你突然出現的女朋友調整一下你的作息時間,畢竟不約會的話,這似乎多少有點說不過去,而且,我想也許過幾天我可以找個機會,請上一天的假,隻是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你到底有沒有時間。”
帶了一點詢問,卻也夾雜著一點沒有道理的挑釁味道。
寧遠在這個時候,雖然表麵上是笑顏相對,可更多的,是帶著敵意的。
而那敵意,十分的讓人摸不著頭腦。
“好啊,我記下了,到時候你給我消息吧。”
按照寧遠報出來的數字輸入到電話內,男人抬手按下綠色的通話鍵,給著寧遠打了過來。
這樣一來,也當即使得寧遠知曉了男人的聯係方式。
真是很奇特的交流,更是奇特的交往。
看著自己收銀台旁邊放著的電話亮起,瞧著那一閃一閃的陌生號碼。
寧遠豁然響起,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男人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可這個男人,卻就那樣的成為了她的男朋友。
後知後覺的對著男人發問,寧遠躊躇著,臉頰上閃過一抹不好意思的紅暈。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啊,似乎從開始到現在,你還沒有告訴我,哦,對了,我的名字是寧遠,你要記住了啊。”
“莫殤然。”
簡單的吐出兩個沒有任何感QING色彩的字眼,男人繞到寧遠身邊附近的一處簡易椅子前,直接伸出手將椅子搬動。
然後很為大男子主義的,坐到了寧遠的身邊。
他沒有任何多餘的言語,似乎打算將這一切全部都用行動來進行表達。
但不管怎樣的,寧遠在這會,還是多少的有一些動容。
畢竟很久了,她的世界都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沒有煽情的做著什麼客套,像那些常見的小女生,小女人一樣的,十分矯情的對著男人說什麼不用,做什麼嬌羞。
寧遠隻是默認的,看了男人一眼,隨後便開始端正了自己在收銀台的姿勢。
整個人又開始了之前的動作,很為惆悵,很為飄忽的望向窗外。
還是沒有顧客進來,牆上的鍾表指針慢慢的劃過一圈又一圈。
但必須講的上佩服的是,寧遠同著這個叫做莫殤然的男人兩人之間,也好似被靜止了一樣的,沒有人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