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們換個位置吧。”
應下寧遠的建議,莫殤然同著寧遠一樣低著聲音的,拉著她從著齊愷以及夏依所在的位置繞過去,到的公園的另外一角。
人生有時就是這樣,差的就是那麼近在咫尺的一步。
帶著寧遠一路到的一處藍色的長椅邊,同著她一塊坐下來。
寧遠當即便開始活動起自己的手腳,她有點累了,走的累了,整個人的精神也懈怠了很多。
長期的夜班,這是一個人無論怎麼調整自己的生物鍾,都無法徹底適應的東西。
而當下的寧遠,便是這種顛倒製度下的實驗者,嚐試著。
“你做什麼的啊,我看你每天穿的這麼西裝革履,該是工作不錯,至少比我光鮮吧,這樣的你,幹嘛要跟我在一起,你不覺得委屈麼?似乎我們兩個人並不算是門當戶對。”
踢著自己的腿,坐在長椅上,放鬆的晃蕩著,做著小小的運動。
寧遠對於莫殤然的疑問,似乎在這個時候,也有了機會,有了很好的時機,可以全部都說出來,講出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寧遠還是有選擇的,在挑著自己打算講出來的問題。
因為她覺得,隻要她給莫殤然尊重,莫殤然才會給她尊重。
至少,他會根據她問他的問題,而拿捏的選擇,有什麼問題,是他也可以問她的。
“做公司的,不過我的朋友會幫我照看,所以有些時候,我看起來不是很忙,不是很累。”
直麵的給了寧遠答案,莫殤然在這個問題上,回答的毫無保留。
沒有任何遮掩的意思,看起來,十分的幹淨利落。
不過,得知了他身份的寧遠,倒是對此有點吃不消了。
因著,這樣的莫殤然讓她產生了距離感。
而她發自內心的,很討厭這種感覺。
要知道,從前在殷止涵身邊的時候,她就無時無刻,不再麵臨著這種感覺。
所謂的飛上枝頭變鳳凰,其實這種事情,是寧遠始終都無心去當,無心去做,無心去碰的。
她對於浮誇的生活,她對於奢侈的生活,其實沒有任何興趣。
真的真的,半點興趣都沒有。
“哦,這樣說的話,你跟我可以說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和我看起來不怎麼相配,隻是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選擇我呢?我長得如果說是以前,或許還可以說是有不錯的,隻是若是放在了現下,這點可以談的上是姿色的臉,也已經拿不出手了。”
平視著莫殤然的眼睛,寧遠將著自己的心盡數剖開。
她在同著他,講著她當下所有所有的不完美。
“愛就是愛,愛一個人,應該是沒有任何前提的,所以我想我愛你,這一點根本不需要去考量什麼其他東西,因為假使說我考慮了,那麼,我對你的愛也就是不純粹的了,那麼這在我看來,也就不是什麼所謂的愛了,甚至於,都不應該,都不會提到愛這個字。”
似乎突然變成了愛情的哲學家,莫殤然在說著這話,在給著寧遠如是答案的時候,整個人都顯得格外沉穩。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有著什麼刻骨銘心的經曆一般。
有著很多深入骨血的東西,在他是身上,無法讓人忽視,更無法被任何事情抹殺掉。
“也許吧,不過,我想思想覺悟能後到達你現在所說的這個層次的人,多數也是什麼都不缺,至少應該是衣食無憂的,否則我真的不相信,一個生活在社會底端的人,可以有這種高層次的思想覺悟,你說不是麼?我可是不信的,知道麼?我之前有看到一句話,那就是LV是生活必需品,而愛情是奢侈品,在這個年代,愛情早就變質了。”
聳了一下肩膀,笑的有些沒心沒肺。
莫殤然伸手,打著自己的衣兜內拿出一根煙,點燃了,慢慢的放到唇邊,隨即不緊不慢的吸起來。
他微揚了自己的側臉,整個人的身體有點邪,臉上的表情,帶了一點痞氣。
隻不過這個樣子的他,並不讓寧遠覺得難以接受,而是讓她更多的,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好似突然發現自己身體內,一直以來都存在的邪惡因子。
也是到了這一會吧,寧遠才驀然發現,原來,她喜歡壞壞的男人,而不是那種所謂的,校園內純潔,幹淨,單純的男孩子。
“你這理論倒是現實,也挺有意思的,不過不管是哪一種,不管我和你的情況是哪一種,總之我喜歡你,我愛你。”
有些霸道的,沒有了繼續同著寧遠囉嗦下去,打著太極的耐心。
莫殤然開始用著一句話,直接的將這個問題給截止住了。
沒有什麼感動,隻覺得莫殤然突然口口聲聲對於自己所說的愛有點突然。
不置可否的,寧遠當即不打算再就這個問題同莫殤然說下去。
因為從頭至尾的,她對於莫殤然的感覺,不過就是不討厭,也不喜歡。
她隻是在找著一個伴,隻是在將莫殤然當做一個慰藉自己的伴。
並且毫不覺得可恥的,她覺得,莫殤然對她也是這樣的。
即便現在的他,對於她說了愛這個字。
可那些印在寧遠腦子內的想法,卻無法,輕易的打著寧遠的腦子內移動出去。
隻是相對於她的不願意談,相對於她的冷淡。
很沒有眼色的,莫殤然倒是在這個問題上,大大的發揮了一番。
他開始十分主觀化,十分一頭熱的,同著寧遠計劃起他們兩個人的未來,規劃起那些所謂的,在他腦海中的,寧遠同著他的以後。
難免的有著一些感動,不過更多的是寧遠覺得莫殤然這個人幼稚。
還是那種,幼稚到了極點的家夥。
她想不通,他怎麼就能夠有那麼多的美好想法,也想不出,他怎麼就,那麼冷清的一個人,卻對她上了心。
要知道,他們兩個人說到底,彼此間,什麼大風大浪的羈絆可是都沒有的。
他們兩個人,就好似白開水一樣的。
就算是現在的約會,也是那樣的平平淡淡,沒有半點激情。
這可全然不是什麼熱戀之中的人,還有的互動,該有的模式。
且不說電視上不是這麼演的,就是在寧遠的想象之中,她要的戀愛,也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你現在說這麼多計劃,是不是太早了點啊?我還沒有想過結婚這種事情,再說,你怎麼就確定,我們兩個以後一定會結婚呢?莫殤然,真的,我不是第一次發現你的單純了,真的是單純,你知道麼?不過我還不確定,你在其他的事情上是不是這個樣子,但就我所感覺到的,就我所看到的,你其實不懂愛,也不會愛呢,想來你的戀愛經曆一定很少,還應該是少的可憐。”
沒想到寧遠開口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評價,莫殤然那本還有幾分激動的臉色,在聽到了寧遠的話後,整個都冷淡了下來。
他的樣子,就好似被人從頭澆了一桶涼水般,有著一點讓人說不出的頹敗感。
隻是,很難以理解的,寧遠真的不認為,自己對於莫殤然的傷害有那麼大。
不想要再同著他就什麼結婚不結婚的問題講下去,也沒有那個心思聽下去,計算著時間,寧遠覺得,到了這會,同著莫殤然出來半天了的她,真的應該回了,並且,還是她自己一個人回去。
因著莫殤然肩膀處的紗布,似乎到了該更換的時候。
當然,這也不排除,在同著她走了這麼久,又在他自己單方麵兀自激動了半晌之後,他的傷口自己因為他的不注意而出現了裂開的傾向。
可不管怎麼樣吧,有一個事實總是改變不了的。
那便是,他莫殤然現在,真的真的應該考慮將著紗布換掉了。
不然他的襯衫,可是也要掛彩了。
而這,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場合,在這個時間點,也許說還不算什麼,也算的不得什麼,但到了之後,但到了第二天初日升起的時候,可就是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