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的煙火燃了又熄,熄了又亮。

殷止涵在以著莫殤然這個身份,這張全新的臉頰,一個人陷入了惆悵的過往之中。

他有點將自己迷失了,是真的迷失了。

因為他不知道,現在的他,到底該如何的走下去。

他不知道要如何的同寧遠相處,也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要不要與著寧遠相處。

因著在漸漸學會愛人的他,在漸漸的開始可以隨著自己心意去愛人的他,早就懂得了,對於心愛的人,要哄,要寵,要成全,要坦白,要坦誠自己所有的所有。

而現在,就他同著寧遠之間的模式內,他儼然沒有做到這一點。

可這卻偏偏的,讓他進入了一個怪圈,那便是到底是要繼續的堅持下去,將這個謊說到底,還是在這個時候收手放棄。

隻是這個問題,這個答案,一時之間,殷止涵自己還真的沒有一個確切的認知。

他做不了決定,一直以來,做事都極為果斷的他,在這個事情上,真的做不了決定。

不是他變得拖泥帶水了,而是他不舍得。

肩膀上的文身,同著寧遠臉上的文身是一對。

想到那因為他而對寧遠現下造成的種種問題,那對於寧遠產生的種種影響。

即便是什麼都不說,即便是什麼都不做,殷止涵的心也會感覺到痛。

他不知道,到底該怎樣,他才能夠重新走進寧遠的生活,成為她人生中的唯一。

他覺得自己失敗,覺得自己的人生失敗。

諷刺而薄涼的笑起來,透過後視鏡,殷止涵看著自己那全新的,他自己看著也覺得陌生的臉頰。

想著曾經的爆炸,想著他之前所遭受到的種種痛苦。

沒有太大的波瀾感,有的,隻是一種經曆感。

就像是在翻看自己的曆史,殷止涵隻是把這些,全部都當做他的一種人生體驗。

將一盒煙全部都抽掉,掐掉手上最後的一根煙,決定,也便在這個時候,被殷止涵徹底做了出來。

發動了車子,打著原地將車子開出去。

一路上了高速,殷止涵已然決定,徹底的用著現在的這個莫殤然的身份,同著寧遠重新開始。

隻不過,那對於他肩膀上的文身,他需要,對自己再狠一點,用出一點非常手段。

一連三天,寧遠都沒有再見過莫殤然,她再沒有等到他的出現。

翹著腿,坐在椅子上,夜半的超市內,寧遠心內有點發堵的朝著窗外習慣性的望,習慣性的尋找。

起初的著急,起初的期待,似乎都在受著時間無形之中的挑戰。

有點鬱悶,翻動著自己的手機。

對於那一直以來,同自己做伴的固定男人,就那樣的消失不見,寧遠多少的,會變得不習慣。

這倒是真的應了那麼一句話,那麼一個定論。

那便是,人,就是不可以慣得,因為你一慣她,她就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是誰,到底有幾斤幾兩重了。

而不可否認的,寧遠十分清楚,現在的她,就是遭遇了這麼一個狀況。

她已經習慣了有莫殤然,所以,就現在沒有道理的,便失去了他的陪伴,這讓她發自內心的惦記,並且,還有著,想要給他打電話,將他的人進行尋找的意願。

隻是,門外適時而起的響動,倒是將著寧遠手上,心上一切的動作全部阻止掉。

因著那一直以來,都不曾再出現過的莫殤然,就那樣的,在這個時候,在消失了三天之後,出現了。

他的臉色有點蒼白,看起來,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並不怎麼好。

就好像是病了。

站起身,看到自己最近心心念念的人終於出現,寧遠一時間表現的有點木訥。

她還是那樣的不善言辭,至少,她不是那種很會場麵話的人。

想了半天,呆了半天。

當著莫殤然的人都已經好似平常一樣,好似之前一樣的,搬了椅子坐到她身邊的時候,寧遠才遲遲的,開口向著莫殤然詢問他的情況。

“你怎麼了,是生病了麼?沒有一點消息,來了臉色還這樣。”

伸出手,很為熟稔,很為不見怪的,寧遠將著自己的手放在了莫殤然的額頭上。

她在試探著他的溫度,看著他,是否有什麼感冒的跡象。

隻是,試了一番之後,寧遠的收獲卻是零。

莫殤然的額頭沒有任何發熱的跡象,也就是說,他根本就不曾感冒。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他這是受了什麼傷?遇見了什麼棘手的事情,幾天都不曾睡好覺麼?

用著錯愕的眼神看著莫殤然,眼眸一路下滑,漸漸的,寧遠開始隱約間,看到了那來自於莫殤然身上的一處傷口。

這是,怎麼回事呢?

他的肩膀處,透過白色的襯衫,似乎影影綽綽間,可以看到白色的紗布,那纏繞在他身上的紗布。

而這種紗布,儼然就是醫院用來包紮傷口才會用到的。

可他,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呢?

用指尖指了指莫殤然的肩膀處,寧遠皺著眉頭,有幾分不理解,也有幾分疑惑的,朝著莫殤然提出自己的疑問。

畢竟,她真的想不出來,好端端的,他到底為什麼會受這種傷。

要知道,正常人,可是受不了什麼刀傷的,沒有道理的,第一時間,寧遠便將莫殤然肩膀上的傷認定為刀傷。

因著從頭到腳,從始至終,她也不認為,她也不覺得肩膀這種地方,能夠受到什麼可笑的劃傷。

“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受的刀傷,難道說,你在路上出現了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英雄壯舉了?”

眼睛比較尖的,寧遠將著自己看到的一切,直接拿出來,對著莫殤然進行盤問。

關切似乎遠遠少於不解,在這會,寧遠更多的,是在同著莫殤然要著一個問題,要著這當下事情的答案。

“沒有什麼,不過就是一些小打小鬧的,我前幾天去吃火鍋的時候燙到了,當時不是因為熱,然後沒有穿衣服麼,結果沒想到,那個鍋居然著了火,慌亂中,我也不知道怎的,就搞成了這個樣子,這幾天沒有同你聯係,怎麼樣,沒著急吧,也沒有給我打電話,你這個女朋友也真是不夠格,對著自己的男朋友連起碼的關心都不存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