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殷止涵是沒有看到,沒有收到,還是說他並不在意她了,隻是,不管怎樣,她都不想要去勉強,不想去挽留什麼。

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

這句話,現下早已成為了寧遠做所有事情的宗旨。

最後一個晚上,打定了再度動身的主意,對於殷止涵的等待也算是畫上了句點。

寧遠對著一直以來讓她叨擾了多日,讓她借住的門巴族夫婦兩做著告別。

她表明了自己的去意,告知了他們,她在明日內打算動身離開的打算。

免不了的熱情挽留,免不了的祝福安慰。

每一個形式都一一做到,入夜,被小孩子們拉著,寧遠同著她們做起了最後一個遊戲。

這是小孩子都很樂見的遊戲,是小孩子都很喜歡的遊戲,隻是,寧遠卻並不喜歡。

因為將著眼睛蒙起來,說真的,寧遠並不願意,她一點都不喜歡那種黑暗的感覺,可是沒有辦法,為了孩子們的開心,她總是不得不,也算是在這最後的歡樂時刻,不得不去來個舍己為人。

慢騰騰的挪動著自己的腳步,有一點異樣的氛圍開始出現,下意識的感覺到這種不同。

隻是到底是怎麼回事,寧遠卻真的真的說不出來。

她隻是覺得周遭很安靜,有著,與眾不同的安靜。

可說到底,玩這種遊戲,安靜卻是必不可少的元素,也是唯一的要素。

指尖開始觸碰到一個身體,一個微涼的身體。

被驚了一下,因為小孩子的身體,真的不該是這樣的高度。

身前的人,這手邊上碰到的人,判斷著,寧遠覺得他比著自己要高出了很多很多。

想要收回自己的手,覺得自己好似碰到了不應該不碰到的,非遊戲之中的人。

可那站在寧遠身前的男人,卻忽的伸出手,一把將她的雙手緊扣起來。

熟悉的感覺開始在瞬間,打著男人手心上的溫度傳入進寧遠的心內。

像是有著電流,像是觸到了電流。

靜立在那裏,一動不動的。

寧遠想,她已經知道了麵前的男人到底是誰,即便現在的她,根本看不到他的樣子。

有些不會動了,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有人開口,沒有人說話。

甚至於彼時的寧遠眼睛上還帶著黑色的布條,良久的,好似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的,殷止涵開始在抬手間,將著寧遠那綁在眼睛上的布條拿下來。

千言萬語,似乎全部都化作了無聲。

看著殷止涵那風塵仆仆的,滿臉都是塵土,一點都不幹淨,胡子也長了出來的狼狽摸樣。

寧遠在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她的心髒很痛,緊縮著,讓她倍感難受。

她想象不出來殷止涵為什麼會這麼久才出現,她想象不出來為什麼殷止涵會變得這麼狼狽。

可是她單是從著殷止涵這副模樣上,就可以判斷的出來,他到底有著多在乎她,他對於她的心到底有多真。

“傻女人,見到我難道不開心,做什麼要哭呢?”

用著指腹擦掉寧遠臉上流出來的淚水,殷止涵的話顯得並不多。

踮起腳尖,雙臂環繞過殷止涵的脖子。

關於曾經,關於以後,寧遠想,那些過去的終究過去,而那些即將開始的,全部都在他們兩個人的手上。

彼此或許該多一些信心,將著唇角貼近殷止涵的唇邊。

輕輕的印下去,寧遠開口對著殷止涵說,我們回家吧。

殷止涵似乎有些老了,即便他依舊年輕著,可從著他的眉眼中,寧遠看到了他的累,看到了他的疲憊。

所以,就讓他們兩個人誰都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好好的在一起,這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