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峰一人沉默的坐在吧台做了許久,連李沫良站在陰暗處都沒有在意到,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有點亂,可那一點點的亂他竟然理不清,看不明。
直到一瓶紅酒見了底,他才動了動坐麻的腿,起身離開,在走到大門時,回頭看了看角落沒有處理好的椰子,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李沫良的話‘處理好,給爺的妹喝新鮮的椰汁’。
於是他抽瘋的回了頭,隻是沒有再用那把被他扔角落的鈍刀,而是到廚房拿了專用工具處理好,封存好椰汁才離開。在開門的瞬間握門鎖的手停了停,隨即狠狠的拍了自己一巴掌,啐道:“手賤!”
唐一峰自己都啐棄的自己。
人都是矛盾的中合體,想的做的即便是統一了,可在心底某一處依然矛盾。唐一峰是個徹底矛盾的人,比如對待朋友,他向往擁有可又害怕擁有,似乎隻要一擁有他便被人洞察自己,那一個連他自己都害怕麵對的自己。
比如對待愛情,他不屑不信可又想嚐試體會,當有那麼點愛情萌芽的時候,他又會飛快的掐滅,似乎那是洪水猛獸。
唐一峰開著路虎一路飛奔而過,當在路上看到神色木呆,走路失魂的歐陽宇時,沒有停車隻是十分鄙視的啐道:“又一傻帽。”
時速二百的飆車到了華都,穿著深藍泳褲的他絲毫不忸怩,大大方方的走進,好在華都的接待都是高素質的,沒有掉下巴、沒有百度回眸的,隻是臉皮有點僵的將唐一峰迎接到貴賓房。
貴賓室裏早已喧鬧一片了,所有從鼎尚花園撤離的公子哥都在這,醉生夢死的喝酒,花天酒地的玩女人,一見唐一峰活著進來都吹著狼哨。
“唐少,尼瑪的,你長熊膽啊!良老大的妹妹你都敢猥瑣,了不得。你牛!”
“唐瘋子,這次你瘋的極限非一般人能及啊!我從今跟你混。”
公子哥們叫他瘋子,他樂意這樣的稱呼,瘋子有什麼不好,可以肆無忌憚的坐自己想做的事情,瘋子可以毫無理由的發泄心底各式偏執的野性。
他真的是瘋子嗎?不是,他瘋的沒有李沫良的徹底,也瘋得有顧忌。
“唐少!我們都想知道良老大妹的滋味怎麼樣?你給說說。”
“想知道?自己嚐去。”唐一峰坐下就往嘴裏灌啤酒,可不知道是渴了,還是降心火。
“得!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你們幾個還不去服侍唐少,唐少今晚可是頂級英雄人物。”
英雄?切!唐一峰鄙夷,他在嚴述和李沫良麵前是狗熊差不多,可轉眼又想那些公子哥不也是如此,還不及他呢,他能上嚴述的老婆,能搞李沫良的妹,確實比他們強多了,說是英雄不為過。
一群濃妝豔抹的鶯鶯燕燕們嬌笑的圍著唐一峰,唐一峰喝著酒愜意的眯眼,享受美人們的服侍。
他唐一峰的生活就該如此,犬馬聲色今朝醉,左擁右抱美人睡。
可是那份愜意隻是短短的維係了幾分鍾,唐一峰捏了捏懷裏美人裸露的肌膚,手感還是柔軟的手感,可是怎麼少了點觸摸感呢?唐一峰皺了皺鼻,香水味刺鼻了,竟連空氣也汙濁不通暢呢?
唐一峰調節了一下姿勢,像似要抵製那份別扭的不愜意,再次擁過身邊窩著的女人,狹長的眼眸裏泛起一股勾人的碎光,在唇欲啄上美人唇時,0。01毫的距離卻固定了,他,他,他竟然吻不下去,看著懷裏假意嬌羞的女人,惡心了。
操!唐一峰推來女人‘霍’的站起,砸碎酒瓶,憤憤地走人。
“唐少,這女人不合意在換一批嗎?何必拿酒撒氣。”在那群公子哥的眼裏女人還不及一瓶酒值錢呢。
“唐少,上哪去?”
“回家,睡覺。”唐一峰砰一聲甩門,帶著燥意再次消失在華都的喧嘩裏。
在李沫良回來的幾個夜晚似乎誰都甭能安身睡個好覺。
歐陽宇從鼎尚花園出來後就木呆呆的,盲目的走著,一刻不停留的走著,明明擦身而過的的士有很多,可歐陽宇都置之不理,似乎隻想在徒步中將李沫純結婚的事實在消化一遍。
有人說,當你身體的某處痛了,那麼你的心就不會痛了。
可歐陽宇的心是痛?亦是錯過的遺憾?
愛情那玩意不是你想怎麼樣它就怎麼樣的;也不是你想它什麼時候到來它就準時敲門的。
如果說愛情是一份悸動、二份皮相、三份習慣、那麼有四份是臆想。確認愛情的臆想往往決定了愛情的味道,是甜、是苦、亦是懵懂。
歐陽宇遠眺燈火斑斕的夜景,心裏依舊還有一股悶氣,和李沫純可以說是竹馬,也可以自豪的說他是李沫純的初戀對象,即便李沫純沒有真正對他表白過,可他知道,一直都知道。
知道的同時心裏竊喜的,覺得他和她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覺得他們是惺惺相惜的一對,更是兩情相悅的一對,和李沫純美好的未來是燦爛閃耀的,
可,她結婚了,在他還未來得及追求表白的情況下,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