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李沫純懷孕的事情是個意外,可畢竟對嚴家和李家是一件驚天的喜事,但白曉馳的一攪合這喜事就變得難以掌控了,就好比在驚濤駭浪中再次發射一枚魚雷一樣,這掀起的不僅僅是駭浪,而是一條條鮮活的人命啊!
李沫純像死人一樣挺在床上,醒是醒了,可那眼簾是怎麼也不能睜開的。李沫純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最好是躲在黑暗之中,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誰也看不見她,她也看不見誰,就一個人。
盡管閉著眼可李沫純依然能感覺到整個房間壓抑得讓人窒息的空氣,小手被嚴述握在手心裏,十指交錯,他冷冽的眸光流轉在她的臉上,灼熱中帶著一絲絲的冷意。
嚴述一直斜身坐在床沿邊,盡管好心情被白曉馳破壞掉一半,可看著床上的李沫純心間還是一暖,修長的手貼在她的小腹上,在這一個平坦卻神奇的地方,正孕育著他們的孩子,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感到幸福的事情呢?
嚴述的心波動很大,可當他瞥了一眼白曉馳時心情驟冷。
白曉馳正歪斜在一邊的單人沙發裏,似乎在等待中沉睡,輕淺的呼吸聲似有似無,若雪的肌膚透著股憔悴的黃,翹卷的羽睫輕磕,似乎睡的並不踏實,可唇角微勾半梨渦顯現,又能感覺到他的好心情。
李沫純一直僵持著睡姿,可沒有一會兒她就裝不下去了,因為嚴述溫熱的臉正輕柔的貼在她的小腹上,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肌膚上,讓人戰栗的存在感。
“醒了?以後可不能在這樣了,會傷身子的,知道不?”李沫純細小的動作哪裏逃得過嚴述的眼,抬頭薄唇微勾,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手輕撫著她的臉頰。
“嗯!”李沫純眨了眨眼,甜糯糯的聲音裏依然透著一絲含糊的膽怯。
“純純,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嚴述順勢的將李沫純抱坐起,在她的後背放了一個舒適的靠枕,修長的手指穿插在披散的發裏,以手為梳緩慢而輕柔的疏理著,似乎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嚴述!”李沫純仰著臉咬著唇,淚眼婆娑的看著嚴述,斯斯艾艾而糾結膽怯的樣子,“嚴述,我……我……”
“純純,別瞎想事情。”嚴述的眸光在李沫純的臉上轉動,看著李沫純越發的心虛。
“不是,是……”李沫純瞪著水靈靈的眼眸看著嚴述凝聽的神色,他眼裏的專注讓李沫純第一感到糾結,說?不說?說謊、搪塞都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李沫純她在李文強的麵前很慫,可在大事麵前她決計不含糊的。
可她的不含糊也隻針對她不在意的人,對嚴述的感情她說不清,但她知道,她是喜歡嚴述的。也是因為喜歡她更加不屑撒謊,卻也含糊了。
嚴述的手指抵住李沫純的唇,深邃的眼眸星光點點,耀眼的、灼熱的,每一道星光都溢出一縷縷深情,這也是嚴述第一次沒有隱藏他的深情。
原本的收斂是擔心太小的李沫純不接受,可現在他覺得他應該讓她知道,他對她都多愛。
“李沫純!”嚴述雙手托著李沫純的臉,拇指摩擦著肌膚,“李沫純我愛你!愛你勝過所有的一切,所以現在、以後,不管你曾經有沒有發生過什麼事情,我堅定你隻是我眼裏的純純。”
“嚴述!”李沫純震驚的瞪大了眼眸,難以置信的伸手,輕輕地觸摸嚴述的臉,有一種恍然如夢的不真實感,一時間竟然說不出一個回應的字來。
李沫純懵懵懂懂的神色在嚴述的意料中,可他心裏依然有了一絲不明確的歎息聲,沉默中嚴述終究中將她擁進懷裏,“我說我愛你,你很意外嗎?”
“嗯!”李沫純悶悶的回答,大腦似乎還是混沌一片,嚴述竟然愛她?這太意外了,為什麼?一直以來在李沫純的心裏總是覺得她和他是被捆綁在一起的兩人,年齡的差距,性格的不同,喜愛的迥異,似乎沒有一樣是相同點,可他竟然愛她?
“為什麼?”李沫純仰臉,水靈靈的眼眸還是迷蒙蒙的一片,“是因為我懷孕了嗎?”
“純純覺得自己不該被我愛上?”嚴述輕笑出聲,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臉頰。
“不是。”李沫純這回答到是快,這否定就是否決自己的魅力,“可是,還是覺得怪怪的。”
“記得你問我為什麼同意結婚嗎?”
“嗯!”
“這就是我的答案。”
“啊?!什麼答案?”
“因為,我愛你。是很愛很愛你的愛。”嚴述擁著香軟的身軀,凝視的眸光如一汪深不見底的幽潭,看不透徹卻引人入勝的誘惑,伸手想觸摸卻赫然的發現身軀早已被那眸光牢牢的定住,毫無動彈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