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話僅僅隻在我耳邊一飄而過,沒在我心裏激起一絲漣漪,此時的我一定跟木偶沒有區別。哥哥和紅雪見我始終不言不語,也隻有無奈地掩門而出,而我,確實需要一個人靜下來整理自己的思緒。
我在清朝的世界裏有兩個至關重要的人物,一個是胤禛,一個是十三。胤禛往往能帶給我劇烈的愛和疼痛,如烈酒焚心,如火苗灼膚,令人刻骨,終生難忘;而十三在我心裏猶如一泓溫泉,我一直在貪婪地享受他溫暖的柔情,在他默默的包圍中治療傷口,他就像我至愛的親人。如今,支撐我世界的強力支柱坍塌了一個,我如何還能尋找到平衡?又何處去尋覓這親人般的溫情?
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受到重創的時候就喜歡這樣呆坐,是讓自己麻木還是凍結自己的心?隻是在這樣的漠然中,時間卻過得很快,不覺黑夜和白晝的更替不知變換了幾個。在未知的第幾個黑夜悄然降臨之時,有人輕輕推開了我的房間門,熟悉的身影微微有些躬背,燭光下頭發又花白了不少,莫名的酸楚撞擊著心房,幾日之間竟然蒼老至如此,想必他亦是傷心至極。十三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可以說也隻有我們兩人,按理說,我應該與他想用而泣,共同緬懷,可是我做不到,對於眼前這個身影,我又無法言喻的怨尤。新寵呂四娘,我怨他,可這怨隻是源於一個女人爭寵的嫉妒之心,如今十三的死可以說間接與他沒有原則地寵愛呂四娘以至妄想化解他和呂四娘之間的宿仇又關,此種怨來得更猛烈,更揪心,也更難以平複,所以,此時我最不願見的人其實就是他。而他,卻偏偏朝我走近,“落兒,聽說你這幾日不寢不食,我很擔憂,明天要繼續趕路,你不吃東西怎麼有力氣?”
我一直竟忘了問十三遇刺後的情形,想必我們在某個小鎮稍作歇息,處理後事吧!我盯著他,幽幽道:“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你說呂四娘的事嗎?哎,我也沒想到她居然已知我身份,我是真心想補償她,給她幸福的生活,盡管我知道這樣會對不起你,可我對她更多的是歉疚,或許還有父親對女兒的疼愛,跟年輕時那麼熱烈地愛你完全不同。哪知她一心想置我於死地,還連累了十三......”他說著也哽咽起來。
理智告訴我或許我應該安慰他,擁抱他,可我的強烈的感情因素阻止了我這樣做,反而滿含怨尤地怒視著他:“是的!我就是要問你這個!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都是十三犧牲了自己成全你?十三的一生都以不爭二字在詮釋,不爭兒女私情,不爭名不爭權,麵對你這個哥哥,如今連自己的生命也不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