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箏和芷嵐雙雙墜崖之後,池淵和靜深立即沿山路直追而下。一路上被沿途的灌木叢刮得衣衫襤褸,可是依舊馬不停蹄地向山下飛奔。可是等到他們追到崖底的時候,卻發現兩個人竟然都毫發未損,沒事兒人一樣好端端地站在那裏。
“你們……”池淵疑惑不解地望著那二人道。
“我們沒事兒,哈哈,哈……那什麼,淬火就送給你了。你贏得漂亮啊,嗯,漂亮。”沐箏上前拍了拍池淵的肩膀,十分親和地說道。這就是傳說中的180度大變臉,沐箏前後的態度轉變令池淵受寵若驚。殊不知沐箏早就重新墜入了情網,把什麼淬火,什麼比試全都拋在了腦後。更何況若是沒有池淵這頓鬧,他也不能和芷嵐“重修舊好”,大好的機會近在眼前,這其中有一般的功勞都要歸池淵所有,沐箏感激他都來不及,更不用說再和他搶淬火了。
池淵愣愣地看了看幹笑不止的沐箏,轉而又將目光投放到了芷嵐身上。後者尷尬地勾了勾嘴角,將幸福地冒著泡的沐箏拉到了自己身後,回應道:“方才吾弟剛好路過,幫了把忙,我們兩個沒事。這場比試是你贏了,你可以把淬火帶走了。”
“嵐將軍的弟弟……”池淵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思忖了片刻,突然瞪大了眼睛,“芷軒?”
“是啊,你們認識?”
池淵當即傻了眼,他們何止是認識!自那日在營地分別,池淵一直對芷軒執劍淩舞的身影難以忘懷,甚至做夢都會看到那一縷攝人心魂的紅光,勾勒出危險的痕跡。他第一次敗得那樣徹底,也許是因為他的輕敵,可不管怎麼說,那一晚的記憶都已然定格。這次他為了淬火的事煩心,竟忘記灝州領主便是芷軒的哥哥,更沒有想到自己能在這裏遇見芷軒。現在人就在這裏,他想要雪恥,就要趁現在。
“實不相瞞,此次在下能夠凱旋,軒少將也有一定的功勞。”
“哦?莫非軒是被派遣到你的營地去了?”
“正是。”
“瞧我這弟弟,口風緊得很,一點消息也沒透露給我。既然有緣,不如到我府上坐坐,你們也好聚一聚,池將軍意下如何?”
“那池某可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著,兩個人互相禮讓著向前走去。靜深立即跟了上去,唯有沐箏呆在原地沒有動彈。
就在這個別扭受還在猶豫是要故作矜持還是隨心所向時,芷嵐已經折回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
“你還欠著我呢,想偷偷溜走麼?”說著也不管沐箏是不是反抗,便拉著他一起回家去了。這邊四個人打小算盤的打小算盤,親親我我的親親我我。而另一邊蕭毓晨和皖還傻嗬嗬地在為芷嵐和沐箏製造二人世界。以至於在接下來的一炷香的功夫裏,蕭毓晨一直打噴嚏,而皖的右眼皮狂跳不止,兩個人卻都不知為何。
“孫管家,孫管家。”景柔睡了一覺起來,卻發現蕭毓晨、皖、芷嵐全都不見了,整個將軍府隻有孫管家一個人能說的上話,於是連忙湊了上去。
“靜若姑娘有事麼?”孫管家帶著標準的老伯伯式和藹微笑,畢恭畢敬地問道。
“芷軒他們去哪兒了,怎麼連個人影也見不著?”
“少爺啊……”
“孫管家,嵐少爺回來了。”就在孫管家想要告訴景柔芷嵐等人的行蹤時,一個丫鬟跑了過來。
聽聞一行人回來,景柔連忙向門口跑去,把上了年紀的孫管家遠遠地落在了後麵。她剛想埋怨蕭毓晨和皖瞞著她偷偷跑上山,可是當她看到站在門口的四個人時,差點沒一個狗吃屎摔在地上。
蕭毓晨和皖沒回來不說,除了萬年冰山之外,還有傲嬌別扭受一隻,淡定師姐一枚,而最最令她驚愕的,莫過於剩下的那個腹黑肌肉男池淵了!
“嵐,嵐將軍,這些人……”景柔惴惴不安地迎上前去,欠了欠身,目光飄忽地問道。
“這不是景柔姑娘麼,怎麼,才一個月不見就把我們忘了?”池淵朗聲笑著上前將景柔扶起,在他的手碰到景柔雙臂的瞬間,景柔像是被電到了一般向後縮了縮。她有點害怕地瞄了池淵一眼,卻見對方不僅笑容滿麵,就連目光裏都寫滿了友好,不由打從心底裏佩服起他的演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