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忘,我怎麼會忘了池將軍呢?可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哈哈,我也沒想到啊,看來咱們真是有緣。既然你在這裏,那麼芷軒,也一定在吧?”池淵在念到芷軒名字的時候故意稍稍停頓了一下,加重了語氣。景柔的心裏便又是一陣忐忑。她正琢磨著該怎麼阻止他們二人見麵,卻被芷嵐搶了先。
“他們剛才趕著救我們,好像不小心把什麼重要的東西掉在路上了,想必找到了自然就會回來,咱們可以一邊喝茶一邊等。池將軍這邊請吧。”
“好主意,請。”
於是兩個人一邊談笑風生一邊向內堂走去。池淵對於當日發生的不愉快隻字未提,好像他們隻是在戰爭結束之後單純地分道揚鑣罷了。景柔對此甚是懷疑,也顧不上對方是敵是友,拉住了正準備一同前去品茶的靜深。
“師姐……”
景柔知道她現在和靜深已是對手,她們各事其主,能夠井水不犯河水都已屬不易,但事到如今也唯有從靜深這裏打探口風,於是連忙裝無辜帶賣萌地一邊搖著靜深的袖子,一邊可憐兮兮地望著她。
靜深沒有辜負其淡定師姐的稱號,從容地拂去景柔的小爪,冷冷地說道:“你我之間已沒有師妹師姐這層關係,如今都要為了自己的帝王星謀劃,還是不要走得太近為好。”
景柔見軟的不好使,隻好歎了口氣,回歸本色道:“我直到現在的局勢,可你應該也不想讓咱們兩人的帝王星兵戎相見吧?”
“我隻按照池淵的指示做事,他如果要戰,我不會阻攔。”
“師姐!”
“都說了我不是你的師姐。”
“哎,靜深,你別這麼冷漠好不好。我也是從咱們共同利益出發的啊。你想想,芷軒現在在芷嵐這裏暫住,這意味著什麼?更何況芷軒剛剛救了他哥哥一命,這池淵要是和芷軒打起來了,芷嵐能坐視不管麼?池淵雖然武功高強,可是架不住他們兄弟倆雙劍合璧,雙拳難敵四手啊!”景柔說得頭頭是道,就連靜深也有點被忽悠的趨勢。景柔連忙趁機拉起了靜深的手,憐惜地撫摸了兩下,緊接著說出了那句十分經典的台詞:“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
靜深仔細想了一下景柔所說的話,覺得確實有那麼一丁點兒道理,於是半信半疑地問道:“那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嘿嘿嘿,”見靜深鬆了口,景柔立即趁熱打鐵道,“你們剛才在山上發生了什麼事啊?”
廳內暢談正歡,廳外暮色闌珊。景柔在庭院中來回踱步,沒想到自己單隻睡了一覺,便發生了那麼多事情。眼看著天快要黑了,可還不見蕭毓晨和皖的蹤影。天空被夕陽的餘暉鍍上一層厚重的橘黃色,仿佛油畫上沒有塗勻的染料,蘊集成一片醉人的霞光。景柔望著天邊的紅霞,哀歎了一聲,餘音淡淡地散盡在傍晚的薄霧之中,隨著一團白氣緩緩蒸騰。
不知又過了多久,才見門口晃出兩道人影,一黑一白,若隱若現。景柔連忙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趁著來人還未跨過門檻,趕緊將兩個人推出了門。
“你,你幹什麼啊?”蕭毓晨被推的一個趔趄,嗔怪道。
“還說呢,你知不知道,池淵到家裏來了!”
“什麼?”蕭毓晨驚得大叫一聲,景柔趕緊堵住了他的嘴,一隻手指豎在唇旁,示意他不要打草驚蛇。
一旁的皖撫額歎息,心想他們這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蕭毓晨這邊跟芷嵐學武,才見一點起色,又不能一走了之,看來免不了又是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他望了望景柔,隻見對方充滿靈氣的大眼睛此時又轉得滴溜溜圓,便知道這丫頭又想出了鬼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