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涼別處辭冥皇,三生石上溯情長。哀魂慟哭無歸處,絕叫聲裏佛前香。
十式:蒼生。(順著敵人的身體結構脈絡斬擊,既省力對方恢複得又快……)
繞指蒲葦為利刃,百尺森木入三分。身浴霜雪閑庭步,俯覽蒼生笑紅塵。
十一式:萬乘。(快速地向四麵八方出劍,每一劍都精準地給敵人造成致命傷,雖有一人,但卻能一以當百,有千軍萬乘之勢)
烽火狼煙金沙場,千軍萬馬過平崗。醉裏萬乘千騎在,醒時一劍斷陰陽。
十三式:天門。(劍氣催動風雲變幻,雨雪風霜,將天象化為劍的一部分。)
風生雨落霧迷茫,電閃雷鳴雪霜降。天門洞開收劍底,峨冠博帶笑穹蒼。
十四式:虛無。(所有的劍氣—不管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都收斂到自己體內,人即是劍,此時拳腳相加就如刀劍相施)
菩提樹下葉歸根,落紅凋零碾作塵。一生二三生萬物,萬物虛寂終無痕。
玉者,魂之棲所也,切磋琢磨而後呈明澤;
琉璃者,靈之息塚也,精凝細製而後現光灼。
若合玉於琉璃,則可至天府地廟之神器,以寄托魂靈,養撫蒼生矣。
—題記
紫流飛站在流雲台上,偌大的空間裏好像隻剩下他和他手中的琉璃白玉。他端詳著手中的寶器,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那晶瑩圓潤的玉身,泛著月一樣柔和的光暈,傳說中鮫人的淚滴也定然沒有這般動人。
蕭毓晨和皖已經不知所蹤,可紫流飛根本不在乎他們去了哪裏。從他們“落荒而逃”的那一刻開始,紫流飛就不再有所顧慮了。哪怕蕭毓晨是三次從他手底掙紮著活下來的男人;哪怕皖是琉璃白玉曾經認同的宿主,這些都不重要了。
因為隻要將琉璃白玉和自己的身體融合,便沒有人可以勝過他。
這一天,龍煌城的冬天似乎格外冷,也格外死寂。紫流飛嗬出的氣體氤氳成白霧,朦朧了他的臉。他的掌心緩緩流動出幽冥般的光芒,輕盈地包住琉璃白玉,像是微風拂裹著嬌嫩的花兒。他不知自己為什麼會變得如此……如此溫柔。在漫長的,接近千年的歲月中,他似乎從未像現在這樣,因為感受到手中傳來微弱但卻穩定的力量而感到安心。
琉璃白玉也慢慢亮起光芒,好像太陽從烏雲的包圍裏逐漸流瀉出能量。紫流飛強大的靈力和琉璃白玉中寄宿的渾厚的靈魂正在產生共鳴,好像脈搏一樣,用相同的頻率跳動。
琉璃白玉接受了他!
琉璃白玉接受了他?
隨著靈力的交流越來越強,紫流飛隱隱約約可以聽到一個飄渺的聲音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在很近很近的地方浮現。
“流飛……流飛……”
“你還記得我嗎?流飛……”
這些從四麵八方湧來的聲音像拍打著礁石的潮汐一樣,在紫流飛的腦子裏敲出一連串模糊的印記。這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他明明是第一次聽到,卻好像聽了幾個世代。
“你是什麼人?”紫流飛搖了搖頭,努力地保持著意識的清醒,他話語中雜糅在一起的警惕和好奇讓他有些迷惑,但他還是猜不到這個迷離的聲音究竟源於何方。
“流飛……你不記得了嗎?你為什麼要找到琉璃白玉?你不記得了嗎?”
“我想長生不老。”紫流飛好像不受自己思想控製一樣脫口而出,他驚愕於自己的“潛意識”,更驚愕於自己對這聲音的力量的“無法抗拒”。
然而那個聲音卻依舊一邊散發著潤濡的氣息,一邊繼續說道:“不,你是為了一個人……為了一個人。”
為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