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名義上的母親是尉遲家的保姆,現在還待在尉遲家當保姆。尉遲風親媽看不過,一怒之下出了國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過。其實人親媽不壞,起碼知道尉遲昊是私生子,也沒有虐待他反而有時看不過丈夫的作為還製止一番。
尉遲昊在這個世界原設劇情是當好一個私生子,守著自己的小飯館,看著自己真正的親人一步一步遠離自己走向人生巔峰,看搶了自己應有一切的小三和尉遲珊過著皇後公主般的生活,然後再因為飯館得罪權貴,最後潦倒街頭餓死。
夠淒慘的,不但不能和親生母親相認還要在看到仇人走上幸福美滿的日子後才潦倒。
而他這次在醫院,就是因為飯館有人鬧事,一瓶五糧液砸到頭上,直接被砸昏了不說,還不知道被誰又多添了幾腳,身體跟拆了重組了一次一般。
不過忍忍就好了,這一世設定他死於二十六歲,很快就會過去。
頭頂的白熾燈打在少年因為受傷而蒼白的臉上,莫名的印出幾分風輕雲淡來。那是飽經風霜的老人才會流出的淡然,對尉遲昊來說,也不維和。
“喲,醒了啊。”換藥的護士走進來。
尉遲昊微微點頭,掛上一抹帶著些許怯意的笑容,這比較符合設定的懦弱無能的性子。
“麻煩你了。”
換過藥之後,尉遲昊向護士借了手機給飯店的經理打了電話,讓經理把手機電腦給他搬來。
經理是尉遲家派來的人,平日裏對尉遲昊還算恭敬,至少目前為止沒有發現這經理有什麼不好的心思。
但尉遲昊沒有想到這身體的爸爸會來,還帶著向來恨不得把一秒鍾扳成兩半的精英總裁便宜大哥尉遲風。
兩人站在一起倒是有七分相像,反觀自己這具身體倒還真不太像是親生的。
兩人說說笑笑的,氣氛倒是和諧得很。隻不過便宜老爸見到自己時,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這反差還真讓人難過呢。
“聽說你和人打架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打架?尉遲昊暗暗挑眉,好像當時飯店裏有很多人吧,那麼多雙眼睛都能看得到,是對方惹事,他可是後來才急急忙忙趕到飯店的。
不過尉遲昊並沒有辯駁,他微微垂了頭,燈光從少年修長的睫毛投過,孤獨而寂寥。
便宜老爸哼了一聲,正待說些什麼,一旁的尉遲風出聲製止道:“爸,先問清楚再說。”
尉遲昊調整了麵部表情,再抬起頭時,深邃的黑瞳裏閃著點點星光,半抿著嘴似要辯解又仿佛千言萬語難言盡,最後隻化作一句淺淺的“爸”。
可惜,這種示弱對便宜老爸不會有任何的作用,尉遲昊當然知道。作為尉遲家的老大,便宜老爸喜歡的是尉遲風這樣的精英,眾人仰望的存在。
隻要那樣的人才能繼承他的衣缽,才能讓他的虛榮心得到滿足。
果然,便宜老爸揚手就是一巴掌甩過來。
濕熱的鼻血一路劃過,滴在雪白的被上格外惹眼。
“我尉遲家竟然有這麼沒用人,簡直髒人眼。哼!”便宜老爸揚長而去。
尉遲風彎腰湊到尉遲昊麵前,眉頭微蹙:“傷得重不重?”
深情兄弟戲碼?可是他不需要。
“大哥還是先回去吧,爸爸生氣了。”尉遲昊弱弱道。
尉遲風思索了片刻,扔下一句“有事打電話”便離開了。這兩人風風火火來,急急匆匆去,也不嫌麻煩。
兩人一走,尉遲昊便換上一副淡漠的表情。這尉遲風又怎麼會是好東西?兄弟?父子?也不過是權利至上的一個人而已,他又怎麼會被那一絲絲虛假的關懷所迷倒?
忽然察覺到旁邊的視線又射了過來,尉遲昊有些不滿的掃過去。
隔壁床上的小家夥竟然咕咚一聲掉下了床,小家夥約莫十五歲,瘦弱得很,因為瘦弱而凸起的大眼睛正迷茫的看向尉遲昊。
仿佛尉遲昊身上有什麼難解之謎一般。
尉遲昊歪著腦袋,打量著下巴擱在床邊,眼巴巴望著自己的小家夥,突然揚起一抹狡詐的笑意,說:“小家夥,想不想吃糖?”
結果小家夥自己從床下爬起來,咕嚕咕嚕又鑽進了被窩,這次連頭都沒有露出來。一個小小的包鼓起,惹得尉遲昊又多看了兩眼。
在醫院裏待了半個多月,尉遲昊和小家夥相處得很不愉快。不過在這麼無聊的日子裏還有個樂子他已經很滿足了。剩下的,就是靜靜等待。
沒想到回學校的當天,尉遲昊又見到了小家夥。一打聽不得了,原來人家是個繪畫天才,就是有點社交恐懼症。
對此尉遲昊隻感歎了一聲世界真小,以及天妒英才。
辦好休假手續,尉遲昊從辦公室出來時迎麵碰到氣勢昂揚的尉遲珊。尉遲珊也在這裏上學,不巧也是繪畫專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