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無論安寧怎麼打發信息打電話簡言都沒有收到回音,想簡言也不會聊天聊睡著,他就是故意吊胃口。這種事太有簡言風格了,安寧鬱悶的放下手機,輾轉難眠。
如果她想得沒有錯,她和屠案,他們兩個和二十年前的事情大概都有關聯,屠案對二十年前十八市連環殺人案的執著有目共睹,她自己也迫切想知道二十年前的真相。可她無法說服自己將自己的秘密告訴屠案,就像屠案也不會和她談起他和二十年前案件的關聯。
換個角度想,簡言又真的僅僅是對二十年前十八市連環殺人案在學術方麵感興趣嗎?所以寧願冒險和他們呆在一起,經受死亡威脅?她承認簡言這個人非常古怪,如果他真的在學術上有這種執著,像是某些瘋狂科學家不吃不喝沉浸在自己的項目中,這都說得通,但同時她又認為簡言是一個理智的人,似乎他不應該有任何不能保全自己的舉動,除非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全身而退。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安寧決定還是早睡早起,明天去找簡言問清楚。
第二天安寧果真起了個大早,而會議室裏除了兩個趴桌子上睡覺的小警察空無一人,手機裏屠案留言說和厲白強去現場二次勘察,要她按時吃飯,二十年來安寧第一次對吃提不起興趣,她回公寓洗漱換衣之後,直接去了簡言所在的醫院。
醫院永遠沒有時間規律,人多與少取決於那天人類的幸運程度,安寧走進住院樓電梯間,真不知道大清早的裏麵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而很不幸的,她淹沒在一大波人群裏,乘上電梯到達病房的時候,剛好錯過了簡言。
“他什麼時候回來?”
“才去檢查,有一會兒。”
“好吧。”
安寧泄氣的坐在病房裏冰涼的椅子上,緊張的像一個等待考試的學生,她原本算不上是急性子的人,但她等簡言說清楚已經等了一個晚上。
“你這麼著急是要問二十年前的事情?”季可可比安寧輕鬆得多,倚靠在陪護床上,絲毫沒有因為陪護床的狹窄和硬床板感到不適,“我跟你說過你也可以直接問我。”
“我不會和你們達成什麼合作關係。”安寧歎了口氣,直截了當的回答了季可可,“雖然我不知道你和簡言之間有什麼問題會牽扯到我,但我真的不想和任何事情有關係。等有朝一日現在的案子水落石出,哪怕我想知道的事情仍然沒有著落也沒有關係,我會重新去過一個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季可可重複了一遍安寧的話,嘴角的笑容讓人捉摸不透,“祝你成功。”
安寧有些驚訝這段對話就這樣結束了,但想想總歸是好的,大概季可可也不想要一個對生活毫無鬥誌的人幫忙吧,這樣最好,橋歸橋路歸路,她和簡言季可可這種看起來很高大上的人天生就不是一個世界的,還是和他們保持距離最好。
“季可陽帶簡言去檢查,你在這裏等吧,我有事就先走了。”安寧聽見季可可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就匆忙離開了病房。
安寧很多次感覺季可可對她並不陌生,但她跟她交流完全就是看著簡言的麵子,從骨子裏季可可應該是一個不大能看得起別人的人。就像盡管她禮貌的說告別,卻完全不等安寧回應,直接關上了門。
安寧本來懷著緊張期待又不安的心情等簡言,等到中午就完全是憤怒加疲倦了。如果不是她坐到位置擋了簡言會病床的路,估計她睡得昏天黑地根本就不會知道簡言已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