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板聽了,麵露難色。陸齊勾起嘴角表示理解,掏出手機問了老板的賬號,說可以先給他轉錢過去。老板連忙擺手:“不是不信你啦,是我們店裏沒有那麼多烤串了。”
接了這麼大一單生意,老板先是詫異於陸齊的大胃口,隨後就是狂喜。隻是任他們串的太多,也比不上陸齊串的速度。老板先是跟陸齊道了歉,而後試著提了個建議:“要是你願意等等的話,我就從隔壁幾家燒烤店進點串,你看行嗎?”
有東西吃,等上一會兒又怎樣。陸齊欣然點頭同意,對著同伴笑笑就繼續吃。
這頭陸齊吃的舒爽,那頭蘇雨格卻是坐立不安。蘇雨格很少吃燒烤食品,如今在路邊攤吃了不少串,又喝了些冷紮啤,不過一會兒肚子就絞痛了起來。
蘇雨格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了了,才小聲說了句,自己想要廁所。找老板娘買了成包的紙巾,蘇雨格不敢耽擱,夾緊腿衝向了廁所。金天目送蘇雨格遠去,視線落在一邊時,眸子不由深了深。他站起身,對著正吃的不亦樂乎的陸齊說了“你先吃著,我去看看”,起身理理衣服不急不徐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蘇雨格夾緊了腿,生怕一個放鬆丟大臉。廁所巷子盡頭,中間要經過狹長的甬道。夜裏甬道安靜,路邊的燈光忽明忽暗,光線昏黃,拉的人影極長極模糊。廁所是通廁蹲坑,裏麵有煙蒂有廢紙,有用過的套子以及有各種各樣雜亂的東西。
蘇雨格一進去,就被惡心了出來,轉身就想走。隻是剛走沒兩步,腹中就是一絞,蘇雨格不得不夾緊腿,捏著鼻子走進來,小心踏上台階,脫了褲子才一通舒爽。
從廁所出來,蘇雨格找了半天,才在牆角找到一個鏽跡斑斑的水龍頭,他扯了張紙墊著,擰開水龍頭衝了手,忍不住去嗅身上的味道。就在他蹙眉偏頭的那一刻,餘光仿佛瞥見身後有個影子。
“誰?”蘇雨格猛地轉身,卻見身後是寂寥的月光,印照在幽暗的甬道入口。四下安靜,連風聲都不曾有。蘇雨格也說不出為什麼,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
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吧,蘇雨格輕輕搖搖頭,彎腰又去洗手。隻是剛一轉身,那種被窺探的涼意就再次爬上了後背。身後是有人的,蘇雨格清晰地感覺到了。他伸手關了水龍頭,慢慢回過神來,還是沒看到半個人影。蘇雨格想了想,還是從路邊撿了塊磚,警惕地看向四周,快步朝著巷口那頭走去。
巷子筆直一條,藏不了什麼人。蘇雨格走在其中,聽著甬道裏回蕩著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再次自嘲是想多了。
“嚶......”身後傳來嬰兒的哭泣聲,聲聲入耳,近在咫尺。蘇雨格腳下一停,遲疑了一瞬,終究還是急著往外衝——
剛才他看的分明 ,路上沒有半個人。怎麼他一走,就出來嬰兒哭了呢?有道是好奇心害死貓,蘇雨格絕對不會拿著小命去冒險。等到見到陸齊他們,再找人一起回來看吧。
蘇雨格這麼想著,卻覺耳後一道勁風襲來,整個人不受控的撞到了牆上。失去意識之前,蘇雨格迷迷糊糊看到的是,金天越來越近的身形。
“蠪侄,”金天一躍上前撈起蘇雨格,揮手拍開意圖攻擊蘇雨格的怪物,“許久未見,你小子膽子倒是見長嘛。”
若是蘇雨格還清醒,或許能認出來,這個叫做蠪侄的妖怪,就是劇組的威亞師之一。蠪侄此刻明明還是人身,卻扭曲肢體趴在地上,呈現一種攻擊姿態:“你是哪裏冒出來的小妖怪,敢來壞我的好事。再不快滾,小心我連你一道吃了。”
“吃我?”金天仿佛想到天大笑話一般,嗤笑一聲,單手攬著蘇雨格夾在妖邊,臉上露出溫潤的笑,“你不妨,來試試。”
周圍的氣壓越來越低,那隻蠪侄感覺到對方不好對付,卻不甘心放棄這次進攻機會。蠪侄喜食人,在妖界關了千年,還不容易趁亂逃脫,蠪侄第一個想吃的就是蘇雨格。家境優渥,命格富貴,怎麼想都是絕佳的美食。
隻是蠪侄運氣不佳,剛尋了來就發現饕餮在組裏,製造些小混亂都被平複了下去。蠪侄怕陸齊,所以一直躲在暗處,想著等到蘇雨格落單再行動。好不容易甩開陸齊,蠪侄如何甘心現在放棄。
他看著眼前這個笑容平和的男人,不知為何感覺到一絲熟悉,以及一絲危險。強行忽略掉不安,蠪侄化了原型,身後生九尾,身前生九頭,張牙舞爪朝著金天衝了過去。
金天隻是淡然看著越來越近的蠪侄,輕輕勾起唇角:“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