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離殤睨了眼乖順如家犬的獒猊,轉而盯向眼前如真峰峭壁的假山,邪魅一笑:“是爺放狗進去叼你出來!還是你自己乖乖出來!?”
話音一落,常青已經抖若篩糠,伸手扯住雲素染的衣袖,祈求的望著她。
看見常青那畏怯可憐的模樣,她無奈的歎了口氣,狡猾卻對她愛護有加的狐狸在別人眼裏可是個徹徹底底的吃人鬼怪,妖魔魍魎。
起身帶著常青從夾縫中擠身出來,穿過假山崎嶇的夾道,就見一個身材頎長挺拔的男子立於假山不遠處,身旁還蹲著一隻身形似獅的野獸。
那野獸一見她二人,立馬警惕的站起身來,發出瘮人的低吼聲。
雲素染被眼前這個雙目赤紅且身披棕紅長毛的凶惡猛獸,嚇的一個激靈,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直挺挺的站在原地,心裏不免驚駭的想:“這是什麼怪物這般嚇人!”
身後的常青更是嚇的兩腿一軟,摔坐在地上,像隻落水的公雞撲騰著打濕的羽毛連滾帶爬的躲在了雲素染身後。
他雖沒見過這個猛獸,但見它這瘮人的模樣,應該就是人們口中傳說王爺養在神衛營裏的戰犬獒猊,心裏頓時絕望的認為,“完了!這下他肯定會成為這猛獸的盤中餐了,因為,每次王妃與王爺鬥法,最後受罪的都是他。”
見她二人驚恐的模樣,洛離殤卻是滿意一笑,下頷輕抬,那猛獸就心領神會的移動著矯健魁梧的身軀,氣勢凶猛的走向雲素染走來,那彎曲支出而且尖銳鋒利的指甲聲聲的敲打著地麵,發出裂肉之聲。
雲素染感覺她就是它眼中的獵物,被它凶猛異常的氣勢逼視的無法動彈,隻得乖乖被它吞吐腹中,那龐大的身軀,在她麵前咫尺的地方停下,卻是沒有任何要將她撕碎的意思,而是一屁股坐了下來,蹲坐在她麵前,用赤紅的眼睛盯著她,而後發出一聲長嘯,如狂風大作之感。
雲素染被它這一聲嚎叫,嚇的向後一退,正巧踢在了躲在她身後的常青身上,卻是不敢回頭去看,隻是同樣盯著眼前這個龐然的猛獸,眼裏卻全是驚懼。
洛離殤滿意的看著雲素染此時的表情,邁著從容優雅的步子走了過來,站定在她麵前,聲音舒緩平和的問道:“還躲嗎?爺不建議跟鵲兒繼續這種貓捉老鼠的遊戲,不過~這畜生要是餓起來可是連虎豹都能吞食,所以,爺勸你趕快在尋個地方躲起來,要不然它一會兒餓了~”眼神狀似不經意的睨向雲素染身後的常青,卻是沒在說下去,意思在明顯不過了,她要是再敢躲起來,常青就是這猛獸的果腹小菜。
雲素染雖氣極了狐狸這副囂張的模樣,卻礙於他身邊的猛獸,隻得悻悻氣惱的妥協道:“爺都動用這等猛獸來尋我了,我還有什麼可躲的,豈不是自討沒趣兒。”
氣悶的瞥了眼一臉得意的狐狸,眼神卻飄向那個讓她又懼又好奇的棕紅生物,初見這等龐然大物,被它那凶狠的氣勢,著實嚇得魂飛魄散,可冷靜下來後,再仔細瞧它,卻突然覺得這猛獸怎麼越看越有種憨態呢?而且身上的毛發看起來蓬鬆柔軟,讓雲素染手癢的好想摸摸它。
“爺~它叫什麼?”雲素染不計前嫌的開口問道。
瞧她盯著獒猊的眸子,閃著晶瑩的光亮,洛離殤勾唇一笑:“獒猊,是爺北伐時在山中捕獲的。”
絕美的鳳眸一彎,笑意擴散:“剛剛不是還怕它嗎?怎麼這會兒又對它有了興趣?”
雲素染才不管那狐狸話裏的調戲揶揄,隻定定的看著那團越看越憨態可掬的棕紅,出乎意料的說道:“爺~我可以摸摸它嗎?”
這下連洛離殤都是一愣,就見雲素染已經伸手過去。
獒猊見她伸手過來,身上棕紅的長毛頓時豎起,蹲坐的身體已經半伏在地上,赤紅的眼睛錚亮異常,隨時準備撲向那個向它伸出魔抓的女人。
但是沒有主人的示意,它卻不能有半分的輕舉妄動,隻得低吼的戒備著。
雲素染見它一副生人勿進的凶狠模樣,開始也生了怯意,可那毛茸茸的樣子,實在是讓她想要摸摸看它的手感,於是壯了壯膽,既怕又興奮的將手放在了獒猊的頭上,而後燦爛一笑,這柔軟舒服的觸感,竟比狐狸的墨發還要好摸,手不由自主的捏住獒猊的兩隻耳朵,手指在它耳上的絨毛來回揉搓,獒猊頓時卸下所有的防備側倒在地,舒服的主動磨蹭著雲素染的手掌,這個被稱為雪域魔林內最恐怖的上古猛獸,就這樣被雲素染給征服了。
它被那溫暖的纖手撫摸到獒猊舒服的仰躺在了地上,舌頭從滿口獠牙的嘴裏耷拉出來,這撒嬌的模樣與一般家犬又有何不同,雲素染見它這副可愛的模樣,更是對它喜愛的緊,開始毫無顧忌的將它那身棕紅長毛在她手中好好揉搓了一番,清脆的笑聲從桃唇中溢出,抬起燦爛如如春華的眸子,高興的對洛離殤喊道:“爺~你看它!多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