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開恩。”皇後和李姝宜雙跪下。
赫太妃也道,“家裏仗勢胡來,這也是有的事情,相爺未必就能知道。”
“娘親說的是。”鬱堇道,“可聖人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家都不齊,何談治國。若不是朕得了消息,那大有米鋪集仗著你相府的勢,豈非要冤死洛塵香!”說到這裏,鬱堇深歎一聲,“再怎麼說,丞相也是朕的泰山大人。這些年皇後操持內院後宮,也實在是辛苦,朕心裏即感激也過意不去。目下,采選擇在即,相府出了事,外人傳起來,有損皇後威儀。所以……這樁事,朕不想深究。事情如何善場,丞相看著辦就是了。”
邊說,鬱堇邊就伸手扶起了皇後,“都是十月的天氣了,你身子不好,別動不動就跪在冰地上,作出病來,可怎麼好。”
他言語溫存,眸色如水。
皇後心頭一澀,險些掉下淚。
赫太妃故意蹙眉不耐道,“好了好了,朝政上的事,皇帝隻到前朝說去,咱們可沒心思聽。原都有說有笑的,你一來,驚了這個嚇了那個,且去吧,也讓咱們樂一樂。”又喚皇後的乳名,“惠兒,到娘邊上坐著來。”
“娘親……”鬱堇剛一張了口,赫太妃就喝斷道,“皇帝不用說了,有事忙去吧。丞相也去吧。免得誤了政事,又惹人議論,給皇後招不是。”
太妃一言未了,皇後終忍不住掉下淚來了。
許太後忙拿帕子替她拭了,“好孩子,你不用委屈。你這麼些年來,怎麼孝順咱們的,咱們都看在眼裏的。”說著也埋怨鬱堇,“你千不念,萬不念。也該念著皇後替你孝順咱兩個這麼些年。丞相事忙,又沒有個女主人,家裏一時疏忽了,也是難免的。”說到這裏,許太後頓了一下,“偌大的相府,沒個女主人管事總不妥當,”說著,轉頭看向赫太妃,“姐姐覺著呢?”
李成蹊聽到這會,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根本就是一場鴻門宴。
“太後娘娘,臣與妻少年結發,幾十載的情份,心裏認定這一世隻她一名妻子。況且,臣已過天命之年,也無再娶之念了。”
赫太妃點頭道,“這也是,丞相這年紀確實不好再聚。隻是府上的事情,總要有人料理。那個米氏但凡是有分寸的,也不至於鬧到這步田地。你那個長媳便又是個庶出,老二呢,又合家在任上。倒是老三,我聽說還不曾婚配吧?”
李成蹊愣了一愣,回道,“犬子年幼,又一無所成,還不敢議親。”
許太後道,“這話就不對了,所謂成家立業,成家在前,立業在後。年青後生,成了家也就收心了。”
“太後說不錯,”皇後這會也有些慌了,老三雖不爭氣,到底是自己同母弟弟,豈能由著人隨便就定了親事,立了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