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堇一番推心置腹,聽的鬱離滿懷愧疚,拱手一禮,“是臣弟糊塗。”
“咱們兄弟,不用說這些。”鬱堇微笑著扶起鬱離,“你這些日子隻忙著軍糧的事,也去看看娘親吧。替朕向娘親陪個不是——罰你半年薪俸實在是委屈你了。”
鬱離笑了笑,“皇兄哪裏話,隻要能幫得了皇兄,莫說一點薪俸,便是臣弟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六郎啊,”鬱堇好似被他社最後一句感動了,拍了拍鬱離的肩膀,歎聲道,“咱們雖不是同母所出,然在朕心裏,你就是朕的親弟弟。六郎,你要聽為兄一句勸。洛塵香,能遠著些就遠著些。”
鬱離聞到言一愕,不知道怎地就把話轉到了洛塵香身上。
鬱堇接著道,“朕也不否認,對她動過心。所以著人查過她的底細……”說到這裏,他眸中閃出一絲厲芒,“向拓這個人,你知道麼?”
聽鬱堇聽起向拓,鬱離心頭一緊,“臣弟不僅知道,在廣信府時,還與他打過交道。”
“那麼,你知道洛家米鋪差不多都是他的本錢麼?”
“這個……”鬱離不會說謊話,“向拓的買賣許多,所以將京裏的事都交給塵香,比畢竟洛家一直就是做米糧生意的,熟六熟路。”
鬱堇的臉色卻有些不大好看了,“能在春明大街開鋪的,那豈止是有錢。朕騰不出手細察,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務必給朕查清楚了。”
鬱堇可還記得洛塵香暗示過的話,李成蹊心懷叵測。他未必真就信了洛塵香的話,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買賣人,竟能買下春明大街的鋪子,不摸一摸他的底,鬱堇實在是有些不放心。
鬱離從內書房退出來後,腦子裏一直在想向拓的事。
而此時,拓跋猗和洛塵香坐在鋪麵的二樓,隔著窗戶看樓下人來人往,“怎麼樣,軍糧一運,買賣就有起色了。”
洛塵香將一疊子寶鈔擲在拓跋猗麵前,“這是這幾個月的贏利,大官人點點看。”如果可以,洛塵香真想和他斷了聯係。可現下真的不是時候。
拓跋猗瞥了一眼,從中撥了一部份出來,“這些算是我給安國公府的分紅。”
洛塵香眸色震愕地看著他,自己與姚重華的約定,他是怎知道的。
“我自己的鋪子,我能不上心麼。”拓跋猗笑麵如花,“隻是安國公府,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好在那位姚大小姐倒是不錯,不然白送錢的事,我是絕不能做的。好了,”他說著話便就起身,“我還約著人,就不多煩你了。”
說完,袖了寶鈔下樓,洛塵香立在窗邊,眼見他登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