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安和閉眼深深一歎，自己的名字就在賬上，說不知道是過不去的他隻有應了下來。可是，那賬是真是假，他就有些不知如何抉擇了。是向著李相、左計，還是幫著皇帝。
就在他難以抉擇之際，見洛塵香微笑道，“內府一應的布料，好像都是在立大祥布莊定的，這應該是大人份內的事吧，布莊東家雖不在京裏，可也有個管事在，因著的內府賬目的事，我也上門幾次了，隻是人家總不理我，說不得有勞大人去說一聲。”
工匠的月俸用度上，尚且有個大漏洞，更何況布料那個大樁，雖說內府、戶部的賬是做的平了，可是布莊上他自家的賬一定是照實記的。洛塵香去了，人家自然不給，可若是雍王攜帶皇令而去呢。
那一大筆賬，自己拿的真心不算大頭，可事情就是自己經手辦的，認真查驗起來，自己頭一個吃虧。
洛塵香把話說到了這份，萬安和動搖了，可他下意識地看向左計，偏偏大左計還挪開了眸光。就在這一瞬，萬安和明白了，自己就是人家手上的卒子，用的順手，同樣丟的爽快。
既然無情，那就莫怪我無義了。
萬安和嘴角咧了抹冷笑，恭恭拜敬敬地向鬱堇頓首大拜道，“不論是內府的賬，還是戶部的賬，都是後來描補過的。事實上，戶部所支領的一概費用。，從來就沒到過匠人手上。就是內府所支，十有其二用在了匠人身上，就算是有良心了。”
此言一出，鬱堇的臉色已經不是可以用難看來形容的了。
左計幾乎是跳腳了，“你有什麼憑據，也在聖駕前如此信口胡說。”
萬安和抬眸直視著左計，“當日下官圖方便，自己記了本私賬，這會還存在家中。”他話未說了，嶽貫華也出列道，“臣管的木、石兩宗亦有一本私賬。”
顯然皇帝是徹查戶部了，自己豈能落在萬安和之後。至於其他人，遠不如他二人心思深成，可沒有什麼私賬。好在多也是聽差辦事的，就算皇帝要懲戒，他們最多也不過是降職、罰俸，攤不上大事。
萬安和臨陣倒戈，實著是大大出乎左計的意料，再添上嶽貫華，李成蹊的眸子都微微地眯了起來。掂裏著要不要保左計。
“左卿家，”鬱堇微眯的眸子，幽冷而無情，“你還有何話說。”
洛塵香本以為到了這步田地，左計多半會求情討饒，不想他輕嗤了聲，說道，“陛下，要臣說什麼。他們說有賬，可賬都還沒有查……”
“左計！”鬱堇厲聲喝道，“難道你沒聽到萬安和所言。”
左計嗤笑著傲然道，“本朝律令講究鐵證如山，他白口說一句慶，就要臣認罪。哪有這樣的道理。”
就在諸人爽驚愕於左計的倨傲無禮時，門外響一個高亮爽朗的聲音，“那麼，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