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是一個向著人民幣前進的朝聖者,隻有錢在他心裏才是唯一舍不得的東西。宇哥依舊無動於衷,又低頭婆娑著他右手掌心裏麵的布條。

原以為這個女人和他平日見到的那些有些不同之處,到頭來不過也是哭哭啼啼的哀求樣子。完全對不起剛剛她的鎮定自若,不過這也實屬正常,再怎麼冷靜的女人估計見到他們這樣的滿臉橫肉,渾身匪氣的壯漢也繃不住臉麵幾分鍾。

左手的繃帶,單手怎麼也係不上。

見到夏霧時此刻模樣,他心中一陣煩躁。

這傷是剛剛他強行阻攔夏霧時掙脫時受的。

宇哥是真沒瞧出這個看起來瘦小柔弱夏霧時,居然在和他推搡掙紮時,居然把他個壯實的男人給三兩把放倒在了公路的排水溝裏麵,郊區的排水溝向來都是有各種各樣的渣滓垃圾,他的反應力饒是很快,頁麵不得左手按在了碎酒瓶的玻璃渣上,霎時劃拉了幾條深口子,見了血。

宇哥反複試弄了幾遍,單手總是不靈巧,怎麼也弄不好布條子。

此刻,夏霧時半跪半匍匐而發出的戚戚然的啜泣令他心中那股子邪氣轟然的升騰上來,宇哥大步走過去,一把薅起夏霧時涉外頭發,將其拖行到了刀疤臉身邊,再一把丟到其腳邊。

因著剛才本就沒有止血,現在手掌心又開始汨汨層層的滲出濕熱的血水來。

他冷聲朝著刀疤臉說道“木起做什麼?”

話語中帶著壓製的怒火。

刀疤臉和身邊的瘦猴聞言立即會意,忙點頭哈腰,言道:“是是是......”說著,刀疤臉就撈起腳邊的夏霧時,即使她還是沒有放棄掙紮,在彪型大漢的刀疤臉麵前,也頂多是落水毛絨玩具,軟綿綿揉捏在別人手裏。

空有重量,毫無反擊的能力。

夏霧時被扭扭歪歪的拖在馬路上,腰上和腿上都被路上的碎石和其他雜屑掛出一道道的血痕。

疼,她能感受到皮膚在粗糙的地麵上一寸寸被尖銳的劈開

一下,一下....又一下....

可夏霧時卻不敢叫嚷,這裏過於偏僻,前麵既沒有農戶房舍,後麵也基本上不會有人半夜驅車路過。

她隻能求饒,淚水不似先前的隻是飽含驚嚇和害怕。現下,夏霧時渾身上下都被恐懼和無望籠罩著。

不稍片刻,夏霧時被兩人摜棄剛剛收完稻子的田埂上,那上麵還碼著高聳聳水稻杆兒。她被摁在了上麵,那些稻穀上還有直愣愣沒被驕陽炙烤幹的,一時間紮到夏霧時被就被拖傷的腰傷,平添幾道新的傷口。

但,好歹,比剛才在地上拖行要好上千百倍了。

刀疤臉折身回到路上,從他的同夥那裏在討要什麼東西。

就在這麼短暫一兩分鍾內,夏霧時強逼著自己鎮定下來。她小弧度的扭扭下顎,悄悄的環顧周圍的環境,田埂那頭有一眨一眨的紅色微光,如果她沒有判斷錯,那就是入城高速的收費口很快,瞬息間夏霧時就有了對策。

“噗通”一聲,夏霧時就從高聳聳的稻穀杆子上跌到臨近的田裏。

刀疤臉聞聲和他們的同夥一起趕了過來。

瘦猴率先撈起夏霧時,在皎潔明亮的月光下,瘦猴將她臉上的淚,胳膊上橫七豎八被稻穀葉割劃的血紋,腰間米色白裙被染出星星點點的紅點,看的一清二楚。

隻見刀疤臉左邊手裏攥著一瓶玻璃管裏麵裝著透明液體,右手把玩著一支一次性針管。

臉上帶著邪氣陰鶩的笑

慢慢悠悠地,朝著

夏霧時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