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最後沒有夫人給的毒藥,怕是他們都不能全身而退。
“我知道了,這次的事情不怪你,你受傷了,那就先去找人處理傷口,別的事情等會兒再說。”玉辰生不是一個苛刻的主子,示意墨雲帶著墨陽出去處理傷口之後,他這才有心思看床榻上的男人。
染染見他一直都盯著床榻上的人瞧,打趣道:“別看了,你就是在這裏把眼睛看瞎了,他現在也不會醒過來。”
“小丫頭伶牙俐齒,我隻是好奇聖上為什麼要殺他。”玉辰生說道,伸出手摸了摸染染的發頂:“你剛才說他中毒了?那你能看出來他中毒深不深?”
“這種毒很陰狠,中毒的時長我不好判斷,實在是他的身體太怪異了,按道理來說他中了這毒,身體的肌理是會慢慢的萎縮、枯竭,可是看他的四肢和五官都還很是強健,但是他體內的毒又體現出了,中毒的時日絕對不會短,不然他的血液也不會一下子直接變成了淡青色。”
染染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病患,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毒,所以才會有些困惑。
玉辰生安慰道:“不急,現在人在咱們手裏,你有的是時間慢慢研究,他這毒不會頃刻間要了他的命,那你就不用給自己太大的壓力,你這段時間為了趙小虎和洛仙蘿花的事情,已經很久都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難得我明天休沐,不如咱們出城玩玩?”
“還是別了,也不知道小虎這孩子現在去了哪裏,他就不想我們大家麼?他身上沒有銀兩,也不知道會不會餓肚子。”染染憂心的看著遠處的白雲,想起那不知所蹤的趙小虎,染染心裏就很是自責,這一切都怪她,要是當初她沒有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賺錢上麵,也不會把白無雙的教育丟在了腦後,更不會養出白無雙這樣嫌貧愛富的性子。
“小染,你別想太多了,小虎也不是小孩子了,這些年來他跟在雲銘和風雲身邊,想來也學會了不少處世之道,總不會讓自己吃虧了才是,對了我剛剛收到了成叔的飛鴿傳說,他陪著雲金國的女皇來給聖上賀壽,按照腳程的話,估計後天就會到了。”玉辰生不想看到自家小丫頭這麼愁眉不展的模樣,不由得說起了別的事情逗她開心。
一聽說成叔要來了,倒是有些轉移了染染的注意力,她也好幾年沒有見到成叔了,想到後天就能夠見到他,染染也期待了起來。
此時被染染掛在嘴邊的趙小虎正衣不蔽體的躺在竹席上麵,他身旁躺著的是滿臉饜足的周嘯天,周嘯天直起身體,看到趙小虎那紅著的眼眶,不由得安撫道:“小虎,我這也不是趁人之危,你看看你在我這裏吃我的,住我的,又拿不出銀錢來抵債,我這迫不得已才讓你賣肉償債,你要是不願意,可以跟我說,我絕對不會勉強你。”
話是說的好聽,可惜行動起來又是另一種作態,趙小虎這些日子已經看穿了眼前男人的惺惺作態,不過是這麼哄著他罷了。
一想起這段被眼前的男人給欺淩的日子,趙小虎呼吸都重了起來,“呼呼。”努力想要壓下滿心的不忿,他現在不是眼前男人的對手,貿然出手不僅會讓人警惕他,還會給他的染染姐姐帶來禍端。
他從來沒有忘記,眼前的男人第一次威脅他的時候說的話:“你要是不聽話,那我找機會把你在乎的人一個一個殺掉,我知道你現在對白無雙沒什麼好感了,但是那位救你於水火的白染染,你總是還感激的吧?你要是不從,我就先弄死白染染,到時候再嫁禍到你身上。”
趙小虎知道圍繞在周嘯天身邊的都是武功高手,所以周嘯天說的話肯定不會是哄騙他的,他是被白無雙拒絕了不假,但是在離開的這段時間,他也已經想明白了,白無雙是白無雙,她看不上他,那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而白家的其他人對他都很好。
白雲銘教他做生意的技巧,汪風雲教他習武,染染更是對他如同自己的親弟弟,白家人有的東西他都有,白張氏待他如自己的親兒子,他不能因為白無雙這一個人就否決了白家人對他的好。
原本想清楚之後他就要離開這鬼宅了,誰知道周嘯天卻不放他離開,甚至在他挑明了之後,周嘯天直接就把他弄傷了炕上,直接辦了他。
想到自己一個大男人卻。委。身。於。另一個男人。的。身。下。,趙小虎臉色發青,恨不得一頭撞死。
“身體不好?還是你又想要了?”周嘯天看著趙小虎那深呼吸的模樣,心裏也存了逗弄他的想法,不由得伸出手在他臉上摸了摸,驚歎道:“你的皮膚還真的是好,又白又嫩。”
變態!趙小虎咬牙切齒的看著周嘯天那饜足的嘴臉,心裏惡狠狠的想著:等到將來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親手殺了周嘯天,為自己報仇!
周嘯天看著趙小虎這敢怒不敢言的可憐模樣,心裏很是滿意,他故意捏了捏趙小虎的手臂,一個忍不住又開始胡作非為。
屋裏傳出了肉搏的聲音,周綠蘿端著茶水站在門口,臉色慘白,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爹性取向有些不清不楚,但是卻沒有想過,她爹居然喜歡細皮嫩肉的少年,甚至為了留下裏麵的少年,她爹還很卑劣的給人家下藥。
這還是她心目中的英雄麼?
周綠蘿是怎麼離開的,她自己都不知道,聽別人說和親眼所見大有不同,她隻覺得自己的整個腦子都渾渾噩噩的,一點都不清明。
等待了兩日之後,成叔終於跟隨著雲金國的女皇入了京城,女皇去宮裏朝見聖上,成叔閑來無事就去了丞相府,他好歹也是染染的師傅,多年前丟下自己的徒兒跑去雲金國當了皇夫,要說成叔心裏沒有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經過了這些年的沉澱之後,再次相見,染染發覺成叔是越活越年輕了,他那滿頭華發依舊耀眼,但是他的精神卻極好,一入丞相府,就從門口大喊著染染的名字走了進來。
“乖徒兒,師傅來了,趕緊出來迎駕!”成叔那大嗓門終於有了用處,他看著丞相府裏的一切,很是滿意的摸摸胡子:“這才像是一個家嘛,當年那小子自己一個人生活在這裏的時候,老夫我還以為他是住在破廟裏呢!”
好好的京中宅子,硬是被玉辰生弄成了和城外的荒郊野嶺一樣,到處都長著各種野草,還不喜歡派人來打理。
染染得到底下人的彙報,連忙迎了出來,見到成叔的一瞬間,染染情緒很是激動,“師傅,徒兒等了您這麼多天,終於把您給迎來了,真是不容易。”
“等我?莫不是你又研究出了什麼好吃食?我跟你說,我去雲金國這麼久,最想念的就是你的手藝了,趕緊的,做一桌好吃的吃食上來,我好好嚐嚐,看看你這段時間偷懶後,手藝有沒有生疏。”成叔很是自然的說道。
倒是旁邊伺候的下人被成叔的話給嚇了一跳,特別是跟著成叔來的那些異國小廝,更是恨不得把成叔給拉回去,省的出來丟臉。
成叔倒是覺得自己說的話很正常,他話說完之後就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桌子旁邊,很是熟絡的坐了下來。
染染笑看著的成叔的所有動作,很是歡愉的說道:“師傅,您想要嚐嚐徒兒的手藝也不難,不過您先要經過徒兒的一項測試,若是您通過了,您隻管點菜,徒兒什麼都給你做,若是您沒有通過測試,那就別怪徒兒不給您麵子了,要吃的,沒有。”
“咦,小丫頭,幾年不見,你這脾氣倒是見長了啊!我可是你師傅。”成叔吹胡子瞪眼:“你這是不孝!”
“天地良心啊!我怎麼就不孝了?徒兒這不都是為了您著想麼?您想要吃什麼都好說,隻要您通過了我的測試,就是要吃滿漢全席,徒兒也不推脫!”染染很是無辜的看著他。
“那行,為了滿漢全席,姑且就讓你出考題,你說吧,要考我什麼?”成叔咂咂嘴,很是不甘願的道,他是真的很愛染染的那一手好廚藝,否則的話,哪裏會願意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拿捏?
聞言,染染立刻就綻放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您跟我來。”
說著就往客院走去,成叔不明所以也跟著走了上去,兩人都有誌一同的讓那些伺候的人不必跟著,染染是為了不讓那老獵人被人給瞧見,而成熟則是單純的害怕自己被染染給刁難住了,人多的話下不來台!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到了客院,染染推開門,指了指裏麵的人,對成熟說道:“玉大叔前幾日從外麵撿了一個人回來,我發現他身上的毒很是奇怪,是我所沒有見到過的,但是我卻沒有辦法看出這種毒生長於哪裏,至今也沒有解法。”
成叔看了一眼床榻上的男人,漫不經心的伸出手扣在了男人的手腕上,在把脈的瞬間,成叔那漫不經心的表現就給收攏了起來,他詫異的看著床榻上的男人,隨後,更加仔細的把脈起來。
染染見成叔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這麼認真,也被他嚇了一跳,不敢言語,隻能站在一旁,一眨不眨的看著成叔的一舉一動。
時間慢慢過去,差不過一盞茶時間左右,成叔這才放下了手,他很是嚴肅的看向了染染:“這個人阿辰是從哪裏撿回來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在外麵,師傅,這個人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染染不明所以的問道。
“他中的毒叫做赤練散,是江湖上很有名的毒藥,中此毒之後,身體狀況會日漸下降,時日久了之後,那便是石藥無醫了,但是此人中了這毒將近三十來年,卻沒有造成嚴重的傷害,隻是他的肌肉有些萎縮而已,這可是一件奇事,隻要配出了解藥,把毒解了以後,在好好的調養個一年半載,估摸著身體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了。”成叔摸摸胡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