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咒 白牡狼2(1 / 2)

她真美啊!我的主人頭!

她看到我之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我,此時的眼光顯得冷冰冰的。

“想什麼好事兒。”她冷冷地說,“穿著緋衣汗衫,剛又給誰看你的把兒了。快穿上,我可不想長雞眼。”

我用手拉著門,讓開路:“別鬼扯。我正在換衣服,一個武候來找我,他剛走。”

“是諸孤生不是?”一陣幽香隨風輕漫,到了近前,她停住,擾著一襲白狐大氅,嫋嫋娜娜地走了過來。那白狐氅雖然包裹得密不透風,將她腴潤曼妙的身段盡皆俺去,卻依然露出一雙踝骨渾圓、膚如細雪的腳兒來,套著小巧鮮嫩的水波綠繡帶朱漆木履,益發的嬌豔動人。

我點了點頭。用點頭來撒謊也是撒謊,但這容易做到。她猶豫了一下,然後從我身邊走了過去,帶著一股噴過香粉的皮毛味兒。

我關好門。

她慢慢走過房中,眼睛直直地盯著牆壁,接著迅速地轉過身來。

“咱們把話說清楚。”她說,“我不是那麼容易被人弄上手的女人。我對太粗野的男人沒感興趣,這種人我見得太多了。現在,我喜歡在高雅的郎君。”

“你是說得喝上一杯不是?”我仍然靠在門上,與她隔著整個廳堂的遠近。

“你不想我來不是?”

“你給我說過的,你並不喜歡我。”

“我隻是說一說,可一見著你,我就顧不了那麼多了。我不是那種到處打探男人的淫婦,不能讓你隨隨便便得到我。嗯,讓我先喝一杯酒。”回身至窗下一張坐榻上坐了,踢掉一隻朱漆履,晃悠著腿。

我走到酒酉倉前,用有些顫抖的手燒了壺酒,把它們端到房中裏,遞給了她一杯。屏風後沒任何聲音,甚至連呼吸的聲音也聽不到。

她拿著那杯酒嚐了一口,眼睛從酒盞上麵望著對麵的通花窗扇。

“我不喜歡男人穿著隨便的衣衫見我。”她說,“可你很有意思。我喜歡你這樣,我十分喜歡你,可是我要把這醜樣忘掉的。我總是把這種醜事兒忘掉。”

我點點頭,喝了口酒。

“你們這些帶把的大多數不過是討厭的畜生。”她說,“我懂,這個世道可真夠討厭的。”隻見一雙腳兒輕輕踢地,一抹梔子花似的明黃羅裙拂動飄蕩。裙掖裏翹出一隻小巧的朱漆木履,履上未著羅襪,雪白的足背酥膩瑩潤,渾不露骨,更難得的是嬌腴如雪麵團子一般;花汁染豔玉趾,兩隻肉呼呼的香滑小腳,教人忍不住想捧在手裏,輕輕握著揉著,恣意品嚐。

“有錢就會好過點兒。”

“在你沒錢的時候你會這麼看,其實有錢更不好過。”她古怪地一笑,“而這時你就記起了那些省心的窮日子。”

她從桌上拿起一隻酒盞。我上前去替她倒了杯酒。她輕輕地抿了一口,眼睛半睜半閉地瞧著那酒水。

“來我身邊,來。”她突然說。

“咱們先聊聊。”

“談什麼?嘿?”

“咱們來談談綠玉髓金香薰的事兒。”

她的麵部表情絲毫不能變化。她又向空中彈了一縷酒水,比起諸孤生他們粗俗的蘸甲動作,她的動作更加柔美,也更加仔細。“這真讓人討厭。我們非得這麼殺風景去談它不是?”

我點了點我的頭。

“我可討厭說這些事兒了。”

她用眼睛冷冷地盯了我很久,然後把手伸進她那荷包裏,取出一塊絲絹。

“封五郎不是什麼聖人,我不覺得他是個打劫珠寶的匪幫眼線。”我說,“縣衙上的傻子們才這樣覺得的,我甚至覺得他不象一個敲老實人的竹竿的歹人。這很可笑,不是不是?”

“是不是?”那聲音現在變得十分冷淡了。

“嗯,難道不是這樣。”我答應著她,把我剩下的酒喝光了,“你到我這裏來,實在是太客氣了,阿梓。可是我們兩個人都曉得。比如說,我覺得封銘不是被那夥歹人殺死的,我覺得他也不是要去那舊中橋南的惠訓坊附近買回一個綠玉髓金香薰,我在想那個綠玉髓金香薰從來就沒被人搶走過。我覺得那小子隻是去送死的,他還以為他是去那裏是要幫助某人行俠仗義。可這老小子對打打殺殺這種事兒根本不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