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知道這兩名仆婦所作所為後,極其的心痛,知道三小姐受了委屈,特意讓老奴送來將養身體的補品,請三小姐好好休息,養好身體。”
周媽媽說完一揮手,兩排端著紅色托盤的丫環站到林山彤麵前。
林山彤目光冰冷掃過托盤,都是一些上好的藥材,隻是出自雲蘭月的手,她怕沒命去享。
林山彤手拿著雪白的帕子,低頭輕咳了幾聲,一副非常疲憊的樣子,讓琪兒把她扶回了房間,故意無視站在院子裏的周媽媽。
周媽媽望著林山彤進屋的背影,那雙布滿皺紋的眼睛眯成一條直線。
果然跟夫人判斷的一樣,三小姐這幾年一直在裝,如今聖上下旨,以為自己能當蒼王妃,所以才硬氣起來。
“區區一個庶女,哼。”
周媽媽神情陰鷙嘀咕完,麵帶不屑帶著眾人離開。
三小姐再有心機也是一個沒長大的孩子,怎比得上夫人老謀深算。
夏天的深夜,沒有白日裏悶熱的氣息,林山彤將琪兒支出房間後,穿著單薄的衣裳,獨自一人靠坐在窗邊,望著天空中那輪耀眼的明月出神。
每到深夜她都不敢輕易閉眼,害怕這隻是她做的一場夢,等夢醒後,她早已被拖去尼姑庵後山掩埋,所有的恨都將跟著她的身體一起腐爛,然後和泥土溶為一體。
輕薄的袖子從翻動書頁的手臂輕輕滑落,上麵密密麻麻全是針孔。
林山彤用疼痛告訴自己,她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回到了三年前。
‘嘶……嘶,好煩的人類,居然敢把我裝在麻袋裏,我可是大山裏毒性最強的蛇,看我不咬死他們。’
一陣嘶嘶聲從窗外飄進耳朵,林山彤臉上露出詫異,秀眉緊緊皺了起來,明明是細微的嘶嘶聲,可她好像能聽懂嘶嘶聲代表的含義,就像有一個靈魂在她腦海裏說話一樣。
把書隨意放到一邊,林山彤挽起袖子站了起來,雙手撐著窗邊朝外麵望。
月光清晰照耀著小院,加上雙眼適應了夜晚的光亮,林山彤很快看見盤在窗子外麵的東西。
三角形的頭,背麵棕黑色還有灰白色大形斑塊,頭側土黃色。
是五步蛇。
因為恐懼,林山彤全身肌肉僵硬,一動不動站在原地,呼吸變輕都能聽到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一雙杏眼望著眼前的五步蛇,很怕驚擾了它。
五步蛇抬頭也看見了林山彤,吐出了嘶嘶聲。
‘嘶……嘶,你怕什麼,你不打我,我就不會咬你。’
林山彤隻覺手心額頭全是冷汗,嘶嘶聲又出現在她腦海,這一次她很清楚的‘聽’到了,她真的能聽懂嘶嘶聲的含義。
可能是死過一次的原因,林山彤很快鎮定下來,這條蛇不會無緣無故跑來這裏,肯定是有人把它帶來這裏,目的肯定是她。
腦海裏的聲音就像三歲孩童,加上她和毒蛇中間隔著一堵牆。林山彤慢慢忘記了緊張,心裏冒出一個大膽的猜想。
她都能重生回到三年前,能聽懂蛇說話,好像也不是那麼匪夷所思。
深吸了好幾口氣,林山彤鼓起勇氣望著蛇,輕聲問道:“你…為什麼會來我的窗邊?”
盤在地上的五步蛇聽見林山彤說話,突然抬起了三角形的頭,一雙眼睛露出了茫然和疑惑。
它不是沒有見過人類說話,可它隻能聽懂獸類說話,聽不懂人類說話。
這個人類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說話,它可以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