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珍坐不住了,總覺得墊子底下像被放了針,讓她極其難受。
不想自己氣勢被林山彤壓上一頭,林雪珍說話神情高傲又輕蔑,“三妹說的是,但願三妹能一直那麼想,王妃位子固然尊重榮華,可也不是什麼人都有當王妃的命。”
林雪珍說完便從塌上站了起來,故意掃視屋內一圈,冷嘲暗諷道:“三妹屋裏的擺設也太陣舊了,我等會讓丫環帶幾個花瓶給你,都是京中貴女喜歡的樣式。反正我也看厭了,送你也無防。”
沒從林山彤臉上看到自卑,林雪珍心裏滿是怒意,帶著一眾丫環離開了清築小院。
琪兒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小姐了,林雪珍處處貶低,小姐卻一點也不生氣。
仿佛知道琪兒心裏的疑惑,林山彤神情平靜望了她一眼開口道:“爭一時之氣有何用,打蛇要打七寸,不然打蛇不成反被蛇咬。”
林山彤撿起剛才丟下的書,久久沒有翻動一頁。
林雪珍喘著粗氣大步踏進房間,看見屋內各種華麗精心擺放的物件,心頭怒火突然燒了起來,幾步上前將屋裏各種擺設砸在地上,神情扭曲又恐怖低吼。
“她一個庶女,憑什麼能當王妃。她隻是一個庶女而已,我才是相府嫡女。”
砸了屋裏所有能看見的物品,林雪珍滿頭是汗站在屋子中間,突然古怪的笑了。
“未來王妃又如何,娘說的很對,死人是不可能當上王妃的。”
“林山彤,我且等著你命喪黃泉。”
站在林雪珍屋外的丫環聞言,全都將頭狠狠低下,連大氣都不敢喘。
下午,雲蘭月身邊侍候的周媽媽來了清築小院,在她身後還跟著兩名在廚房做事的仆婦。
剛見到林山彤,那兩名仆婦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全身顫抖不停地磕頭求饒,沒一會功夫額頭便變得鮮血淋淋的。
林山彤裝作手足無措站在原地,望了望那兩名仆婦又望了望周媽媽,一臉疑惑柔聲問道:“周媽媽,這是?”
“三小姐有所不知,就是這兩名仆婦,長年在三小姐湯藥裏下毒,隻因三小姐的生母曾經責罰過她們,她們記恨在心,便下毒報複三小姐。”
周媽媽話說完,兩名仆婦身子抖得更加厲害了。
林山彤嘴角揚起諷刺的笑意,聲音變得比剛才冷了,“原來如此,所以周媽媽此次來,是想做什麼?”
真當她是傻子不成,這種鬼話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既然是她們向三小姐下毒,她們兩人自然交給三小姐處置。”周媽媽說完臉上笑容冷漠,看林山彤的目光格外冰冷。
林山彤讓琪兒攙扶著自己,慢慢走到那兩名仆婦麵前,問她們:“周媽媽所說可是事實?”
兩名仆婦這才抬起頭看向林山彤。
林山彤看清她們的模樣,皮膚黝黑,手上全是老繭,一看就是老實本份的人。
這樣的人別說有膽子下毒,怕是連買毒藥的銀子都拿不出來。
“三…三小姐饒命啊,求三小姐饒命。”
兩名仆婦不停痛哭,不停地磕頭,眼裏全是絕望。
林山彤扭頭不去看她們,世上可憐的人太多,當初她向人求饒的時候,可曾有人可憐她來救她。
“既然她們已經認罪,便照府裏規矩辦吧,把她們拖下去吧,哭得我心煩頭也疼。”
林山彤說完雲淡風輕朝周媽媽揚了揚手,隨後一臉疲憊揉了揉太陽穴,看著那兩名仆婦眼神變得冷漠。
自己都不想救自己,難道還指望著別人來救嗎。
周媽媽讓人進院捂著那兩名仆婦的嘴,像拖死狗一樣將她們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