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教了,那接下來是不是由納蘭大人教授在下棍法了?”楊烈躍躍欲試。
納蘭元述愕然地看了楊烈一眼說道:“大人隻是初入明勁,還需要熟悉身體、控製力道以及搬拿氣血等等,大人還是得按部就班啊……”
“我明白,可是有沒有快速的捷徑能讓我掌控自身呢?”楊烈還是不死心地問道,道理歸道理,誰都明白,但時間不等人,楊烈可不想無修止地在此耗下去,在這裏他有一種極度的危機感以及疲憊感,這是來自於靈魂層次的疲憊。
“欲將其利,先挫其鋒,大人還是鋒芒畢露啊。不過非常人行非常之事,並不是沒有快成之法。殊途同歸,隻不過付出的代價有些大了。”
“什麼辦法?什麼代價?”楊烈緊接著問道。
“兩種方式。第一種名曰盜天機,在極度危險之地修煉,代價就是稍有不慎即身死,不過此處空間沒有極度危險之地,而且無論多麼危險,大人也不會有性命之憂,所以以此法不通。”
“第二種方法就是狠。對自己狠,每次修煉把自己逼至極限,其代價就是忍。隻要大人能夠忍常人不能所忍,便能鍛煉出堅韌的意誌,隻要有了堅韌的意誌,那麼下官有的是辦法讓大人快速地掌握自身、提升實力。“
楊烈眼睛一亮,大聲吼道:“納蘭大人與在下同屬軍伍之人,那就應該懂得什麼叫男兒誌、什麼叫勇者心。昔日沙場數年,練得殺人技,今日馳騁天下,吾輩心中自有天地、腹中自有山河。“
“我要走,便要在這天地之間走出一條大道;我要闖,使在這塵世間闖出一條血路;我要亡,我也要亡在我心中的路上,我的血肉會腐爛,我的屍骨會消散,但我的頭顱,會一直揚起,我的目光,會一直盯向遠方。“
“所以納蘭大人,接下來就拜托你了。“楊烈鄭重地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大人,咱們現在就開始。“納蘭元述被楊烈的陳詞激勵的熱血沸騰,拎起一棍子就向楊烈死命地抽去。
納蘭元述指導楊烈的方式也是很簡單,隻不過很殘暴。那就是挨揍,要想打人就要先學會挨揍。
接下來,楊烈的悲慘修行就開始了,依然是雷打不動的藥浴,但此時藥浴不再是疼,而是酸,酸得楊烈隻感覺生不如死,想叫叫不出,想哭哭不出,想死死不了……
藥浴完了之後,便是納蘭元述對他無修止的暴揍,而且納蘭元述還說了,不能逃,也不能躲,要讓這身體熟悉這些疼痛,要讓身體形成本能。
時間過得飛快,楊烈也成長的飛快,直到有一天,納蘭元述終於停下了手中的棍棒,而是改用了槍,镔鐵長槍。納蘭元述家學淵源,最早可追至清太祖努爾哈赤第十二子阿濟格。
其棍法自槍法中得來,納蘭元述大清國棍法第一,槍法也是勇冠天下,接下來,納蘭元述又是對著楊烈進行了間歇不斷地暴揍,這次用的不再是木棍,而是镔鐵大槍。
第楊烈適應了納蘭元述的攻擊力度之後,納蘭元述又弄了一匹馬,用騎兵衝鋒的態勢又對著楊烈進行了慘不忍睹的狂揍,等楊烈再次適了這種節奏之後,納蘭元述終於停下了這無休止的殘酷訓練。
而這期間,楊烈已經完全掌控了自身,舉手投足間勁順整齊而不散亂,身體動轉和順而不乖戾,隱隱有一種融會貫通的感覺,楊烈也明白了自己終於完全掌握了明勁,而且隱隱間有一絲摸到了暗勁的綜影。
“大人,時已至此,事已至此,下官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祝願大人武運昌隆。“納蘭元述拱手說道。
“納蘭大人,你的棍法呢,我還沒有學到……“
“大人著相了,“說完,納蘭元述拿出兩根木棍,一根扔給楊烈,然後一擊就是攻向楊烈,楊烈輕微一閃,身體的本能知道納蘭元述的攻擊點以及攻擊路線,便輕而易舉地破了納蘭元述的攻擊。
“大人這不是已經融會貫通吧嗎?哈哈哈哈……“納蘭元述在笑聲中化作點點星光消散於天地之間。
楊烈注視著納蘭元樹消失的身影良久,良久,然後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
此事告一段落,人生還需前行。
緣來緣去,緣聚緣散,納蘭元述與鬼腳七隻是楊烈人生路途中的一道風景,這道風景有喜悅、有痛苦、有悲傷也有歡笑,最重要的是這道風景很充實,充實了楊烈的心便靜了下來,隻不過臨別之際隻是有些傷感罷了。
楊烈搖搖頭,將這些傷感擠出腦海,然後一扭頭,大踏步走向鬼門關,他的路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