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家有一家仆,極是忠心,知道那慘案竟然是來了個頂缸結案,便是不服,加之又年輕氣盛,竟拿著一柄尖刀闖入了陸府。
按說他一介武夫,雖是空有一腔熱血,又手有武器,可如何闖的進這周圍皆是暗衛的陸府呢?可他非但闖了進來,還直到了陸廉貞麵前,當靖榕看到陸廉貞臉上表情的時候,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陸廉貞眼裏看的一場好戲而已。
“你……你這個殺人凶手!”那仆人手舞尖刀,麵目猙獰,活脫脫一個惡鬼模樣。見陸廉貞出來,雖看起來不怕,但身子卻在發顫。
“殺人凶手?你看我們兩個,到底哪個更像?”尖刀在前,陸廉貞卻麵不改色,風輕雲淡的模樣讓那仆人恨的咬牙切齒--確實,那陸廉貞衣衫整齊,風度翩翩,雖算不上俊美,倒也是一派佳公子模樣,可反觀那仆人,是被仇恨迷瞎了眼,三分不像人,七分倒像鬼。
“你!”那仆人忠心是忠心,可舌頭與腦子一樣,不太伶俐,尋常人家,便是知道自己的主子乃是陸廉貞所殺,雖是忠心,也絕不會找陸廉貞麻煩。
“我?我什麼我?你拿著尖刀闖入我陸府,莫非是想殺了我不成?”靖榕站在離陸廉貞不遠處看,那陸廉貞臉上表情戲謔,讓人看著火大,周圍雖看似無人,可左邊屋頂上藏著三個影衛,右邊樹上藏著兩個,還有屋簷下躲著一個--這仆人若是有輕舉妄動,恐怕就不是一個死字可以解脫的了。
“別人都說,是你殺了我家主子!我要為他報仇!”也不管陸廉貞如何舌燦蓮花,那仆人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聽完這話後,陸廉貞板出了一張惡狠狠的臉孔--靖榕知道,陸廉貞並非在生氣,他生氣的時候,是笑的,笑的比什麼時候都開心,而他現在板起了臉,臉上露出這樣的表情,卻反而是因為有趣:“你覺得,我殺人,需要用刀子嗎?”
那仆人自然不懂他的意思,陸廉貞往前走了一步,撿起地上一片落葉,因他這個動作,仆人身體震了一震。
“你別怕……”看那仆人全身顫抖的模樣,陸廉貞此時想的,卻是千萬別把人嚇跑。
他以雙指夾住微黃落葉,以陰力輕輕一甩。
陸府院子裏有一顆老槐樹,此時正是鬱鬱蔥蔥,一片繁盛,卻平白無故遭了災--那陸廉貞雙指用力,葉片飛出,便是入了槐樹之間,片刻之後,隻聽到“吱呀”一聲,兩根大樹枝落地,激起落葉、灰塵無數……
那仆人嚇得尖刀都丟了,嘴巴長得,一副呆蠢的模樣。
陸廉貞在心裏暗罵了一句“白癡”。便走到他麵前,此時那人是被嚇著了,連陸廉貞走到他麵前都不知道,陸廉貞先是撿起了刀,又替他扶了扶打開的下巴……
那仆人這才醒悟過來,連連跪下,求陸廉貞饒命。
“你覺得,我要殺你主子,需要對他放血割喉?你覺得,我殺了人之後,還會留那小妾性命?你覺得我殺了人後,還會讓你來我這裏放肆?”他一句一句,說的懶散,可沒說一句,那仆人便怕上一分……
是了,這樣的男人,怎麼會用這樣明顯的手段去殺自己的主子呢?
於是,那仆人便退卻了,退卻後,自然也是向周圍認識的人去說了一下這件事情,倒算是把陸廉貞的嫌疑洗清了一些……
可事實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