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娜塔的父母當然不是壞人，畢邪見過他們，他們老實，本分，一直在教曾娜塔做一個好人。可他們所在的層次決定了他們的認知，讓他們沒法告訴曾娜塔怎麼做才是一個好人，才讓曾娜塔因為增強好勝而迷失了本心。
“不過還好。”蘇瑪麗輕歎道，“曾娜塔還來得及救。”
還是二十出頭的少女，還很年輕，未來有著無限的可能，就算現在暫時走偏，有也可以改正的機會，何況事情也沒真糟糕到無藥可救的地步，所以曾娜塔還來得及救。
“我不是在幫她說話，但在收集曾娜塔的背景資料中，我也大致對她有了一些了解。”蘇瑪麗道，“曾娜塔是小縣城的人，縣城小得隻要三十分鍾就能走完全城，她之所以會那麼努力地讀書，從一個偏遠山區考到省會城市的大學讀書，就是為了增長見識，開闊視野，找到改變命運的機會。雖然她在這過程中迷失了本心，但她還來得及救，因為她沒在這條偏激的路上走太遠，她還來得及走回來，何況漫漫人生路，誰不錯幾步？”
在大學這個一半連接理想國，一半通往現實世界的象牙塔中經受挫折，然後成長，並不見得是壞事，最起碼比離開大學後，在社會上被人整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要好很多吧？
蘇瑪麗著合上微積分作業本，看了紅紅火火恍恍惚惚的龍絛怡一眼，又笑了：“曾娜塔欠你的那堆錢也會還，畢邪上門找過她爸爸和媽媽，雖然談得比較委婉，但你不用擔心她不還。”
龍絛怡抱著抱枕點頭，表情仍然有些恍惚，但卻飛快舉手表示自己還有個問題不懂：“第二個問題，你怎麼知道曾娜塔會來食堂搶錄音？”
“哦，這個啊。”蘇瑪麗抬眼看著她，陰測測地一笑，“我想玩票大的，就讓畢邪給祁分和曾娜塔分別發了條短信。跟祁分說你還喜歡他所以一直在找曾娜塔麻煩；跟曾娜塔說我們兩個似乎準備把錄音傳網上，現在正在食堂商量計劃，再不過去搶錄音就來不及了。”
龍絛怡：“……”
蘇瑪麗一臉無辜狀攤手：“你知道的，那兩個智商都不高，收到短信後通了個電話就跑來罵你和搶錄音。而且說真的，我雖然有猜到曾娜塔不會跟祁分說實話，但連基本情況都沒問清楚就跑來罵人的祁分智商也真是糟，你當初是看中他哪點了？皮膚白還是智商白？”
龍絛怡：“……”
她隱約覺得自己好像連帶著也被蘇瑪麗罵了嗎，轉念一想，又覺得蘇瑪麗罵得好像挺對，她現在回過頭看，也隻能想起祁分一個“皮膚白”的優點……
“所以像這種沒什麼優勢的人，還是趁早分了比較好。”蘇瑪麗飛快蓋上簽字筆，跟著就是一條短信進來。
她點開手機查看，又聽旁邊龍絛怡暈乎乎地問：“那，你們幫我搞定了曾娜塔，又教訓了其他的室友和祁分，這部分要算錢嗎？”
“這個——”蘇瑪麗很想說當然要算，可轉念一想，當初報酬似乎是畢邪在和龍絛怡談，這委托又是背著周淵下的私單，貿然說要或不要，事情都有可能變得微妙，於是飛快閉嘴收住了話，轉而看著龍絛怡一笑。
“我也說不準，不過我們主任剛好給我發了條短信，說他搞定曾娜塔的父母回來了，約我下去拿資料，我下去問問他先？”
龍絛怡大度地表示沒問題，蘇瑪麗於是飛快地收好微積分作業，拽著手機就奔到了畢邪指定的集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