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徐曼雲回府受禮遇 李皇後進言改敕封(1 / 2)

上回書寫到“徐曼雲”得到李皇後和幾位娘娘首肯,順利通過遴選,由太監領著來到宮外,剛到宮外薛姨娘和茗兒就湧了上來,不住的恭喜——薛姨娘還激動地掉了眼淚——兩人攙扶著“曼雲”上了馬車,驅車回府。

原來她們早已得到訊息,薛姨娘已派憐兒回去報信。離府還有百十米,就看見路上清水灑街、紅氈鋪地,遙遙望去府前中門大開,張燈結彩、人群熙攘。還有二三十米遠,就見老爺帶了太太和文姨娘迎了上來,在馬車前跪倒,口內高呼:“參見小主。”

原來秀女們隻要進入遴選,前程就不可限量:優秀的選入皇家為嬪為妃,最不濟也是個夫人、才人、美人,此生注定就是皇家之人;即便落選也可被賜予王爺世候之家為妻為媳。被賜著歡喜無限,受賜者也是無限榮光。

“曼雲”這才醒悟為什麼初選之後太太對自己的態度明顯大有改觀,還親自為自己正名。老爺、太太終是自己名義上的父親、母親,自己現在雖已是皇家的人,但“孝”為人之根本,自當遵守——曼雲趕緊命憐兒下車扶起老爺、太太,又煩薛姨娘扶自己下車,向老爺、太太行父女(母女)之禮。剛欲行大禮,還未拜下,便被老爺急忙攔住,連稱“惶恐”。“曼雲”微微一笑,福了一福,答道:“爹爹、母親莫要謙讓,君臣之禮固不可廢,父女之禮亦是人之綱常。祖母呢?咱們這就回府,一塊給祖宗上柱香,我再給祖母和父親、母親大人按家法行叩拜之禮。”

徐老爺和太太聞聽歡喜不盡,難得“曼雲”不記恨當日棒打之苦,他們更加慚愧萬分,亦步亦趨跟在“曼雲”後邊來到府前。早有丫鬟攙扶著老太太率領家裏奴仆丫鬟在此等候多時,見人到了,黑壓壓跪了一片。連“病體未愈”的三小姐“徐雲娟”都被攙出在府內大廳等候。

“曼雲”急忙親手扶起祖母和妹妹,又吩咐其他人免禮平身。老太太、老爺、太太、薛姨娘、文姨娘等人圍著“曼雲”進入徐府於大廳上落座,“曼雲”坐的中位,老太太坐於右首位,緊挨著是太太,下來是三小姐;老爺坐於左首位,緊挨著是薛姨娘,下來是文姨娘。

丫鬟們急忙將茶水、點心送上。徐老爺吩咐下人趕緊將祠堂打掃幹淨,吩咐廚房準備宴席。喝了幾杯茶、吃了幾塊點心、聊了幾句家常,“曼雲”又將遴選的始末細說了一遍,就有下人來報祠堂收拾好了。

大家一起來到祠堂,先由徐老爺給祖宗磕頭上香、禱告、彙報今日之事完畢,再由“曼雲”給祖宗上香叩拜,然後是太太帶領薛姨娘、文姨娘跪拜祖宗,三小姐“徐雲娟”因拖著“病體”免於跪拜,隻由人扶著站在一旁觀看。

上完香回到大廳,“徐曼雲”又以家禮見過老太太、老爺、太太。見禮完畢,開擺大宴。宴席上因“曼雲”再三禮讓,老太太和老爺坐了上席,“曼雲”在老太太下首,太太在老爺下首,餘者按次序落座。

宴席的豐盛自不用提,隻說“徐曼雲”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老爺、太太,徐老爺四十出頭,國字臉、山羊胡、一臉忠厚相,看上去就像紅樓夢裏的賈政,徐太太雖已年近不惑但風韻猶存,年輕時必是個美人,心下疑惑:茗兒不是說四品以上官員之女必須經過選秀之後才能婚嫁嗎,以太太的容姿,為什麼當日沒有入宮,而是嫁於老爺了呢?心裏這樣想,麵上依舊堆滿笑容。

再說文姨娘思慮當日要將“臻兒”賣入妓院未遂,現如今她成了二小姐,又入了宮闈,以後必是個娘娘,也不知她是否會報複自己?太太有了這樣一個靠山,以後自己想取而代之,怕沒那那麼容易。都是那個可惡的薛姨娘與太太吭沆一氣壞了自己的好事,以後有機會一定好好收拾收拾她。目前的情景,自己隻有韜光隱晦,等到“小少爺”出世再說。

老太太享受家門榮耀,老爺欣喜自己今後有傍,太太慶幸女兒暫緩入牢籠,薛姨娘和三小姐“徐雲娟”是真心替“曼雲”高興,文姨娘是不敢發作,酒桌間觥籌交錯,一派和睦景象。

宴畢,老爺、太太要下人為“二小姐曼雲”收拾房間,另行居住。“曼雲”推讓:“父親,別興師動眾了,今天一家老小都累了,改日再說吧,我還是先和妹妹擠一擠,說說體己話”。

徐老爺一想也好,吩咐薛姨娘和三小姐徐雲娟好好照顧好小主,又命管家劉忠給家裏每位丫鬟奴仆打賞一兩銀子同喜同賀。

老太太回去安歇,薛姨娘、“徐雲娟”陪了“曼雲”下去。老爺和太太正想也下去歇息,有家人來報,齊府派人來賀喜。傳人上來,道了句“辛苦”,互相致賀,打賞了來人三十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