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寫到徐才人被齊常在強拉硬拽著去鄭答應那兒做客。
且說徐才人和齊常在隨鄭答應來到她居住的秋爽齋,舉目觀看:庭院的大小和屋內的陳設跟剛才所在的皇後中宮簡直一個天上一地下,伺候的太監丫鬟隻有區區幾人,就連自己住的紫雲閣也比這兒強上十倍——宮裏的等級森嚴和內務府的勢利由此可見一斑。
三人分賓主坐下,鄭答應一麵吩咐丫鬟杏兒倒茶,一麵來到徐才人和齊常在近前要給她們施禮。
兩人急忙攔住,說:“自家姐妹,又沒有外人在,不必如此。”
鄭答應又謝過徐才人遴選當日讓茶的恩德。兩人推讓了一會方才重新落座。
齊常在提及自己長姐和徐少爺的婚事,笑著說:“徐才人,說起來咱們還是親戚,我癡長你兩歲,托個大稱你一句徐家妹妹,可還使得?”
徐才人見問慌忙站起,微微一福說道:“姐姐在上,受妹妹一拜,妹妹以後有做的不到的地方,還望姐姐多提點。”
鄭答應也站起來衝兩人盈盈下拜口裏說道:“我今年十四歲,平日困在縣衙沒見過什麼世麵,以後還請齊姐姐和徐妹妹多指點。”
齊常在聽兩人如此說,便出主意,三人學劉關張義結金蘭,以後在宮中相互扶持、相互提攜。
徐才人和齊常在都是少年心性,深宮寂寞,巴不得有人能一起說說話、逗逗樂,遇到困境有人幫忙著出個主意、遞句話,聽了連連叫好、拍手稱讚。
於是命丫頭設下香案、擺上瓜果供品,跪下磕頭指天為誓:“皇天後土在上,我,齊妙可、鄭秀玉、徐曼雲自即日起結為異姓姐妹,今後在宮中相互扶持、相互提攜,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有背負誓言者甘受上天懲罰。”
盟誓完畢,又互相送了禮物,以長幼排序,齊常在是大姐,鄭答應是二姐,徐才人最小屈居小妹。三人商定:以後在人前以品級稱呼,私下裏姊妹相稱或是直呼其名。
三人重新見過禮,一起敘家常、嗑瓜子,又叫丫鬟吩咐禦膳房,待會將徐才人和齊常在的午膳都拿到鄭答應的秋爽齋來,三人一起用餐。
三人義結金蘭的事不到一個時辰就傳到了李皇後那裏。抱琴和侍畫不免有些擔心,李皇後淡然一笑,說道:“在宮中這許多年這種事我見的多了,這種結拜徒有虛名,平日裏親親熱熱,真到了節骨眼上還不是各顧各的。生活在這後宮的人與人之間隻有相互利用,哪有真正的友誼?你看吧,隻要她們其中有一個或是兩個受寵,要不了多久,就會分崩離析的。還按照我們的計劃,找機會拉攏扶持鄭秀玉。以徐曼雲和齊妙可的資質得寵是早晚的事,到時候她們自然會掐起來。”
以後是否會掐起來,三人還顧不上考慮,徐曼雲除了晚上要去芙蓉院給榮寧公主講童話故事,白日裏日日與齊妙可和鄭秀玉呆在一起,互相學習其長。在鄭秀玉的幫助下,徐曼雲和齊妙可的詩文大有進步,徐曼雲和齊妙可呢也指點鄭秀玉學習樂器,有時候徐曼雲和齊妙可還來個箏簫合奏或是琴箏合奏,惹得鄭秀玉連連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