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寫到徐才人到芙蓉園求助良妃指點給皇上送什麼賀禮,良妃建議她寫故事書呈獻皇上。
齊常在和鄭答應俱在紫雲閣等候消息,曼雲跟兩人一說,兩人也沒有異議,說好了,故事由徐才人去想,想好了口述出來,由齊常在和鄭答應一起幫忙潤色,鄭答應書法好,最後由她謄寫下來,三人一起去交與皇後,就說是共同的禮物。三人商議已定各自散去。
“曼雲”絞盡腦汁在自己小時候讀的故事裏挑選,《皇帝的新裝》、《夜鶯》等是斷斷不能講的,講了會惹來殺頭之禍;《醜小鴨》、《灰姑娘》也不成,容易讓宮裏的娘娘們誤會,《皮皮魯和魯西西》太長,而且怕這個時代的人也理解不了;選來選去她準備在《阿凡提》中挑兩三個故事來講,這樣也雅致些。
“徐曼雲”——徐才人在這兒盤算不提,且說齊常在回到她居住的倚翠閣內,丫鬟喜兒和宮女春兒迎了上來,問起禮物的事,齊常在就把商議的結果告訴了她們。春兒聽了眉頭一皺,說道:“徐才人的創意,鄭答應的書法,這中間好像沒有您什麼事啊,主子?說是潤色,又不是您一個人,是您和鄭答應一起潤色,辦好了您沒什麼功勞,弄砸了您可是要一起承擔的。再說了從古至今,沒聽說給皇上千秋送故事的,主子您可要三思啊,別給人賣了還不知道。”
齊常在一聽品味一下覺得是這麼個理兒,她也是頭回聽說拿故事當禮物,也是三人急得不行了權宜之計,自己比不得鄭秀玉是嫡出,更比不得外有父親撐腰內有母親照應,自己母親還指望自己得寵照應呢,怎能跟著兩個小丫頭胡來?
想來想去,她覺得還得靠自個兒,於是第二日她便推說身上不舒服,自個兒躲到臥室沒白天沒黑夜地趕製刺繡。倒得十月初二,終於趕成了兩個荷包,雖然沒有送給皇後娘娘的精致,但還看得過去。
將東西藏在身上,帶著喜兒來鄭答應這兒打探,見她們三個故事已經得了兩個,剩下一個正在謄寫。剛想拿過來看,皇後派了抱琴來說是皇後娘娘體恤鄭答應家世微下,怕她手中沒有像樣的東西,特意將上次她送給皇後的家傳古硯送來讓她轉送皇上,作為獻給皇上四十壽誕的禮物。
鄭答應聽了感動萬分,連徐才人和齊常在也感念皇後仁愛,一起謝過皇後。
齊常在因為存了私心,怕兩人發現她的秘密,催促著鄭答應趕快謄完,給皇後送過去。鄭答應思忖不能辜負李皇後的美意,與徐才人和齊常在商量故事書的封麵上寫上兩人的名字,自己就送那方古硯。徐才人欣然同意,齊常在也裝模作樣的、地答應。
一時謄寫完畢,齊常在借口自己病了多日沒有去給皇後娘娘請安、徐才人和鄭答應這幾日寫故事勞累需要休息,自告奮勇一個人去送。兩人沒多想,就同意了。
帶著繡品、古硯和故事書去往中宮的路上,齊常在忍不住打開故事書來看,她這一看不要緊立即被故事裏阿凡提的機智幽默吸引住了,中宮也顧不得去了,坐在路旁的一塊石頭上一口氣把三個故事看完。
她打心底佩服徐才人真真七竅玲瓏心,能編出這麼精彩絕倫的故事,相比之下自己繡品對人的吸引力就小的多了。她真後悔自己沒有相信徐才人,沒能和她一起編寫。如今雖說也署了名,但皇上看了問起來到底還是徐才人的功勞,與自己沒什麼關係。
喜兒看得出小姐的心思,出主意道:“小姐既然覺得這故事書如此精彩,不如回去謄寫了,封麵寫上小姐的名字跟皇後娘娘送去?”
齊常在也有這個想法,但心裏總有些過意不去,問:‘使得嗎?”
喜兒脫口說:“怎麼不使得,把小姐的繡品署上徐才人的名字送去就是,反正徐才人寫故事書也隻是應付交差,又不指望這個爭寵。”
齊常在還有些猶豫不決,複又想起長姐素日對自己的欺淩,咬咬牙說了句:“徐妹妹,對不起了,就算是你替你未來的嫂嫂還的債吧”。想到此,也不去中宮了,徑自回道倚翠閣,奮筆疾書,飛快地抄寫起來。約莫一頓飯的功夫,抄寫完畢寫好封麵,又在繡品上落上徐才人的名字,主仆二人這才急匆匆來到中宮,將古硯、繡品和故事書一一呈給皇後娘娘。
李皇後見了,感歎道:“沒想到徐才人也擅刺繡,隻是比你的繡品終究還遜色些。”
齊常在謙遜了幾句,因心裏有鬼不敢久留,向皇後娘娘辭別離去。
李皇後隨意翻了幾頁故事書,也被吸引住了。她暗自盤算:這個齊常在生就的豔麗,既會撫琴又會弄簫,通文墨擅女紅,又會編故事,這個狐媚妖子說什麼也不能讓她接近皇上。
於是吩咐抱琴將故事書封麵撕去,另寫了來署上鄭答應的名字,將那方古硯權作齊常在的敬賀之禮。
這齊常在正坐著由此一飛衝天、享盡聖寵的美夢,卻怎知螳螂捕蟬麻雀在後,到頭來為他人做嫁衣裳。可笑可笑!
壽誕宴上,葛貴人、徐才人、林才人、齊常在和鄭答應究竟誰能得蒙聖寵,請關注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