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寫到徐曼雲利用自己學過的醫學知識為浣衣局眾姐妹一一診治,又教大家做手指*,大家的凍瘡症狀一個個逐漸減輕。深得人心的她生活暫時恢複了平靜。
咱們回頭再說宮廷內。葛新風自她父親兄長出征後禁足的日子愈發艱難,甭說往日逢迎巴結的妃嬪們不再上門,就連她的宮女、太監們也紛紛托關係、找門子往別的宮調,留下的人呢也大都懶惰懈怠,除了她帶進宮的兩個貼身丫鬟小嬋、小娟外,隻有秦嬤嬤依舊盡心盡力地服侍,還不時地寬慰她、勸解她。
皇上自那日將她貶黜之後再也未曾踏足凝露苑,空留她每日暗自垂淚。她最初心裏還恨、還怨,日子久了漸漸徹底死心,不再抱任何希望,隻一門心思好好養胎,跟秦嬤嬤和小嬋、小娟一起為未出生的寶寶做幾床被褥、縫些春夏秋冬的小衣服、小鞋子。
無奈樹欲靜而風不止。那林宛如林才人惱葛新鳳在皇上壽誕之日同台競舞搶了自己的風頭,致使自己遲遲得不到皇上青睞,隔三差五來找茬。
這一日,葛新鳳正在那兒為寶寶裁剪冬衣,林宛如又帶人耀武揚威地衝了進來。小嬋、小娟見形勢不對急忙報與主子葛常在。
秦嬤嬤勸葛常在暫時躲避一下。葛新鳳不肯,言道:“嬤嬤好意,隻是每每躲避也不是辦法。索性咱們跟她來個硬碰硬,讓她知難而退,再也不敢前來相擾滋事。”
秦嬤嬤點頭稱是,但她還是有些擔心,勸道:“話雖如此。但常在的身子一日比一日笨重了,如果發生爭執推拉之下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不妨事。我十年功夫也不是白練的,最然現在不如先前敏捷,真要動起手來料那林宛如也休想在我這兒占到便宜。”葛新鳳自信滿滿地說道。
話音還沒落,那林宛如已闖將進來。不等葛新鳳與她見禮,抓起桌上正在裁剪的小衣服就撕成兩半,進而劈頭蓋臉就破口大罵:“賤人,仗著皇上原先寵你,一直不把我們這些一同入宮的人看在眼裏,如今讓你也嚐嚐被冷落的滋味。像你這種因妒成恨滅絕人寰、殺害宮中姐妹的毒婦,人人都得以誅之。若不是看在你父兄的份上,皇上早把你打入冷宮了。幻想生下皇子母憑子貴,做夢吧你。我告訴你皇上已恩準將你所生的孩子過繼我表姐惠妃名下,我表姐已叫人縫製小孩衣服,等明年你一生下孩子她叫人來抱走。你還是省省力氣吧。來人,在凝露苑裏搜一搜,凡是小孩衣服一律給我沒收送到承乾宮去,告訴惠妃娘娘就說這是我為未來外甥、外甥女準備的禮物。”一邊說一邊指揮人在凝露苑內翻來翻去。
孩子是葛新鳳現今生存的最大指望,聽說將被惠妃要了去,心中怒火驟起再也忍耐不住,運起三四分內力伸手一拳將林宛如打翻在地。林宛如還想忍痛爬起來,被葛新鳳一腳踩住脊背,再也掙紮不得。
林宛如手下正在翻砸東西的奴才們見了,一個個嚇得麵如白紙灰溜溜地往後躲。
林宛如這才意識到自己摸了老虎的屁股,敢情自己幾次三番帶人來鬧事,葛新鳳一直給自己記著呢,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啊。看葛新鳳眼中的怒火,自己若不趕緊求饒,隻怕性命還要搭進去呢。想到此,她急忙換了一副笑臉討好地說道:“葛姐姐,妹妹年幼無知不知深淺多有冒犯。我知道錯了,請您看在咱們一起通過皇後娘娘遴選同日入宮的份上,饒了我這一遭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來凝露苑搗亂了。我一定在皇後娘娘和惠妃娘娘跟前替你美言早日解除姐姐禁足的限令。好姐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放了我,權當是給未出世的小皇子積福,好不好?”
葛新鳳那裏相信她的鬼話,但她深知自己此刻的處境,不能再惹事了。她回頭看看秦嬤嬤。秦嬤嬤會意,走上前來勸解道:“常在,林才人不過是聽信讒言誤以為是您殺害了徐才人,她古道熱腸替徐才人鳴不平也是情理中的事。常在就大人有大量寬恕她這一次,想來她一定會知錯就改的,是不是啊林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