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寶的視線仍然沒有移開的意思,隻是淡淡搖搖頭:“看來女人根本不合適當密探頭子,一生氣胸口就抖,雖然很好看,但很能影響男人的判斷力。也許這種時候,色誘比凶悍要有用得多。勸你還是消消氣。”
色誘?霜寒葉氣得話都說不出了……
小寶總算移開視線抬起頭,露出從此被霜寒葉牢牢記在心裏氣到骨髓裏的嬉皮笑臉的笑容道:“丫頭,你還不夠格從老子嘴裏知道點啥。鳴玉說的沒錯,輪不到你來問老子。找你的頭兒來!老子不耐煩跟一個丫頭片子多囉嗦!”
“你!”霜寒葉感覺自己真的要爆炸了。她的身體抖得如同風中的落葉,半晌才呼呼喘著粗氣大步走出去,砰的一聲,包廂門關上了。
鳴玉豎起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半晌悄聲道:“她走了。你這麼氣她不怕被她報複?”
“囂張的丫頭片子,她以為她是什麼東西?你說的沒錯,她就是東廠的女走狗,老子故意殺殺她的銳氣,看她以後還敢在老子麵前登頭上臉擺出大明東廠的威風!”小寶冷笑道。
鳴玉捂著嘴吃吃直笑;“惡人自有惡人磨,碰到你算她倒黴。”
小寶看著鳴玉若有所思,把椅子挪近,審視著鳴玉的臉道:“有些奇怪啊,老子還沒拿定主意要不要正式曝露身份,你怎麼就出口說了呢?你有什麼想法?”
“我就是覺得我們這趟差使不好辦,幹脆趁這個機會打出大清官方招牌,大明大方問他們要多爾袞的線索。霜寒葉有一點說對了,我們跟他們耗不起,而且當中還礙著董小宛的性命。”鳴玉沉思道。
小寶點點頭,“當時我也有這種想法。現在估計那丫頭片子找人去了,我們不管她,先填飽肚要緊子。不知道待會有什麼排場或者還有什麼好戲上演。不過鳴玉,你千萬記住,不要離開老子,一步都不行。現在白小魚他們回去搬救兵,這裏隻有我們倆,必須一切小心行事。”
鳴玉默然點點頭。小寶漫不經心吃著食物,心裏不停盤算多種可能和對策。
過了兩個時辰,霜寒葉終於回轉,一見小寶便兩眼冒火。但是跟她同來的人身份似乎比她還高。當著這人的麵她不敢亂說亂動,走到一邊靜靜垂手低頭站著。
這人是位太監,穿著五品內監服色;年紀很輕,不超過二十;眉清目秀,瘦長臉。他手上拿著把長長的白色馬鬃拂塵,走到小寶麵前上下打量他一陣,用公鴨嗓子拿腔作調地問道;“你說你是大清使臣、忠勇侯魏爺,有什麼憑據?”
“你是誰?”小寶坐著不動,故意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這位小太監。
“咱家姓劉,九千歲的幹孫兒,司禮監內職五品,人人都叫咱家一聲小劉公公。”小劉公公尖聲說道,語氣帶著明顯的得意。
魏忠賢這個老太監的幹孫子?小寶打從心底鄙夷,虧他還誇得好象真有多麼高貴呢!他從懷裏掏出順治的親筆出使詔書,打開遞到劉公公麵前,語帶嘲諷地道:“你識字麼?不識的話魏侯我讀給你聽。”
小劉公公壓根沒聽出小寶話裏的嘲諷之意,瞪著麵前明黃的順治詔旨喃喃道:“真的!說的都是真的!”
“那麼你們現在已經知道老子的身份,可以去見你們的頭兒了吧?”小寶啪地合上詔書,小心揣進懷裏,站起身昂首挺胸地看著麵前這位小太監。
小劉公公眼珠子亂轉,立刻換了副阿諛笑容,點頭哈腰地道:“魏侯爺請!”
小寶堅持要跟鳴玉同坐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