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驚愕地看著自己的兵器以弧線的軌跡飛到他處,不禁換了種眼神看夜羅辰上。
此時,英雄們已經一片嘩然,本來還以為這個後生是那種第一個送死的龍套角色,沒想到竟然成了主角;雖然夜羅辰上被打得很狼狽,但是能把冥帝玄黃打到這個份兒上,試問整個塬明還有幾個人能做到?
“淩杉,他真的就是我說的奇跡呀!”摩訶激動地搖晃著夜羅淩杉。
“哦?怎麼看出來的?”夜羅淩杉饒有興趣地問,自己的兒子把玄黃打到了這個程度,他這個做爸爸的當然會忍不住驕傲起來。
“他的身手,他的格鬥技法,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本能!”摩訶興奮地推了推鼻梁上的小眼鏡,看了看一旁似懂非懂的夜羅淩杉,便得意地解釋起來:“我們練習格鬥,其起始目的是想把格鬥技法練得純熟,練得純熟之後,再追求更高的境界——那就是讓自己的身體能在短時間內反應過格鬥招式,以達到學以致用;可無論是玄黃,還是其他的高手,他們能做到的最高境界隻是讓身體與格鬥變得無限熟悉;而你的兒子,他的格鬥技法完完全全就是出自本能,你可以說他會格鬥,也可以說他不會格鬥,因為他的格鬥技法,完全就等於膝跳反射一樣的本能!”
夜羅淩杉消化了一會兒他的話,最後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就說說這樣有什麼好處吧?”
“根據我的理論。他這種把格鬥作為本能的人,其實力是不可估量的;簡單地來說,他能發揮出什麼實力,很大程度決定於他的心態和眼界;倘若他的心態平和,就能將這一優勢發揮得淋漓盡致,而他的眼界也就決定了他的實力,他所知道的最高程度,就是他所能達到的至高點!”
“也就是說,他想多厲害,就有多厲害?”夜羅淩杉有些膽顫地問道,就因為夜羅辰上是他的兒子,所以當兒子超過父親時,他才會有一種危機感。
摩訶笑著看他,重重地點了點頭。
「塬明·白虎坊·煙雨閣外」
蒼樹雄石、千暮和葉上知秋剛進煙雨閣的大門,就看見滿庭院都圍著紅膚色的大漢,這些大漢背對著他們,死死地盯著大廳那被桌椅封死了的門。
千暮一蹦一跳地走上前去,拍了拍其中一名向大廳裏張望的大漢的肩膀,脆生生地問道:“叔叔,這裏讓進嗎?”
“沒看門都封死啦?”紅膚大漢沒聲好氣地說。
千暮笑吟吟地點了點頭,十分溫柔地說道:“難道你媽媽沒教過你,對待別人最好有點兒禮貌麼?”隻見她忽然抓起大漢的頭發,往自己的小膝蓋上一磕;那大漢吭一聲都沒來得及,就委頓到了地上。
葉上知秋和蒼樹雄石呆呆地看著她做完這一切,心裏不約而同地捏了把汗。
“什麼人?”一聲大喝從遠處響起,接著一名獨眼大漢翹首往千暮這邊看。千暮循著聲音一瞧,不禁樂了,這人她認識,就是那個文字控,血閻羅·征蓬!
“唉?那個征蓬不是被錦萬春大叔抓起來了麼?”千暮奇怪地問蒼樹雄石道。
“後來好像煙雨閣找腥風談判了,後來這個家夥就放回來了。”蒼樹雄石說:“不過他放回來了正好,我就再揍他一頓出出氣!”
征蓬撥開眾人走了過來,但當他看到了千暮和蒼樹雄石之後,就以極快的速度重新縮進了人群之中,敏捷地就像遇到了危險的烏龜。他龜縮在人群之中,伸出了一隻手指,指了指千暮他們;煙雨閣眾人立即會意,嘶吼著蜂擁而上。
千暮一馬當先,從大腿上拔下承影和魚腸,雙手交錯使用,看得人們眼花繚亂;如長鞭般扭動著的承影劍,就像一個巨大的絞肉機,劍鋒所向,必見鮮血;而魚腸亦不斷地出入在敵人的心髒;這個小丫頭,雖然長相可愛、心地善良,但麵對敵人卻顯示出了殺手應有的果斷與狠辣。
蒼樹雄石緊跟其後,勢若閃電的太刀隻能看見在腰間抽抽縮縮的幻影,他身旁的人不斷倒下,他就邁著悠閑的步子,一直往前走去,仿佛不受任何阻攔。
葉上知秋的咒語連下,地麵如同海膽炸裂一般崩起無數的岩刺,紮穿了如餓狼般撲上來的紅膚大漢;三個人配合在一起,非常有效率地解決起煙雨閣眾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