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比你小四歲是怎樣一種體驗?
不能做同桌, 不能傳紙條, 不能互相抄作業, 不能一起參加高考, 等到男朋友大一的時候, 你已經準備大學畢業, 最重要的是, 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會有一大群阿貓阿狗纏著他,天天想在你的頭頂施點肥, 種點草。
譬如現在。
七歲的霍遇城躲在遠處,看著和辛翠一起站在幼兒園門口的衛辛,他的腳邊粘著一群真·阿貓阿狗。
“滾滾, 你來我家玩, 好不好喵?”大橘貓蹭著衛辛蓮藕一樣的小短腿,喉嚨還在呼嚕嚕地響, “這幾天家裏魚缸新養了幾條熱帶魚, 你來我家玩, 我和小鏟屎官請你吃熱帶魚呀喵。”
熱帶魚:???我招誰惹誰了?
霍遇城磨了磨牙, 想起他們家有一個三歲的小男孩。
一隻薩摩耶咬著球跑了過來, 身後的大尾巴甩得像電風扇似的:“汪!”放學了, 放學了,我們一起來玩球吧。
霍遇城冷哼了一聲,笑笑笑, 笑毛笑啊, 一看見他家滾滾就在那裏傻笑,明顯是條不正經的狗,就像他的小主人一樣。
薩摩耶:我的臉天生就長那樣,怪我咯。
小主人:寶寶才兩歲,求放過。
也許是綁定過護主係統的緣故,衛辛深受小動物們的喜歡,而且他還能聽懂小動物們的話。
三頭身的衛辛嗓音稚嫩:“我要等遇遇來接我回家。”
遇遇?
雖然這兩個字非常接近大橘貓喜歡吃的小魚發音,它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毛。
“嗷嗚嗚嗚。”薩摩耶更是直接夾著尾巴汪嗚了好幾聲。
本來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丟貓的大橘貓,上去就是一頓貓拳伺候:“蠢狗,亂嚎什麼,差點嚇死喵了。”
薩摩耶乖乖地低下狗頭:“撓右邊,這兩天你打的都是左邊,可難受死我了。”好吧,其實這是一隻有強迫症的狗。
衛辛好笑地看著一隻貓一隻狗的互動。
明明霍遇城也沒有欺負它們,小區裏的動物們卻都十分怕霍遇城,衛辛曾私底下問過大橘貓,它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隻是含糊地表示霍遇城身上有一種野獸頭兒的氣勢,讓它們莫名地就想要臣服。
衛辛想起霍遇城上個世界的身份,他的心中倒是有些了然。
“小遇今天去學校報到,不會這麼快回來。”辛翠誤以為兒子是在和自己說話,“要不我們先回家吧。”
衛辛奶聲奶氣地拒絕:“我和遇遇約好了,他一定會來接我噠。”
一說曹操,曹操就到。
“滾滾。”霍遇城清越的嗓音遠遠傳來。
衛辛眼睛一亮。
聽著這個稱呼,辛翠內心複雜。
三年前,當霍老夫人他們找到霍遇城的時候,那隻小倉鼠就不見了,霍老夫人派了很多人搜山,但最後還是一無所獲,為此,他們傷心了很長一段時間。
隻是在這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霍遇城竟然喊衛辛叫滾滾。
難道是小倉鼠投胎成了衛辛?又或者隻是小遇隨口的一個稱呼?
眾人帶著這些疑惑終於等來了張文皓和葉茹虹的判刑。
衛國輝去監獄看張文皓。
張文皓形銷骨立,雙眼渾濁帶著紅絲,他的語氣裏沒有一絲悔過之意:“你來做什麼?看見我被判了二十五年,是不是很高興?”
“我隻是想要一個明白。”衛國輝麵無表情,“你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我在家想了很久,你一開始想騙我做擔保人,根本不是殺熟,而是在這之前你就討厭我了吧。為什麼?我們明明是好兄弟,一起在孤兒院……”
“我騙你做擔保人,你不會不簽嗎?”張文皓霍地怒吼起來,“在你之前,我還找過別人,他們都不願意簽名,就你沒腦子的簽了,這能怪我嗎!我是討厭你,從小就討厭你,明明大家都是孤兒,你偏要整天端著一副不知道人間險惡的嘴臉,你當自己是被父母嗬護的小白花嗎?別傻了,我們都是被人拋棄的可憐蟲而已。”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麵對陽光要麼向往要麼厭惡,而張文皓是後者。
衛國輝握緊話筒的手冒起青筋:“我簽,是因為我把你當兄弟。”
“兄弟?”張文皓冷笑,“你這個人真虛偽,真當我是兄弟的話,你會偷了我的手機,把我破產的事都說出去?既然是兄弟一場,你有必要做到這麼絕嗎!”
衛國輝隻當他腦子被驢踢了:“我什麼時候偷你手機了?那天在飯店我還收到葉茹虹用你手機號發的短信,但是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了。”
“別裝了!那短信是你找人發的,你訓練烏鴉偷我的手機,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什麼烏鴉偷手機?”衛國輝眉頭擰成疙瘩。
“哈哈。”張文皓誇張地笑了兩聲,“演技真他媽的好。要不是你養的烏鴉,它會不吃掉你家那隻倉鼠?要不是你養的烏鴉,它會每天都出現在你家窗口?你要不是提前知道我被騙的事,你會拒絕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