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嚇得驚叫一聲,連忙摟住他叫道:“牧哥哥你怎麼了?”
牧飛舟神智還算清醒,隻是頭重腳輕,渾身發冷,聞言勉強搖了搖頭,說道:“沒事……”
苗帝連忙走了過來,伸手在牧飛舟脈上一搭。兩人肌膚剛一相觸,苗帝便感到一絲寒氣在牧飛舟體內奔突遊走,頓時大驚失色。這種寒氣在他搭上尉遲揚的脈上時也感覺到過,看來牧飛舟已經受了極重的內傷。
他不再多想,抱起牧飛舟向村裏走去,阿笙緊緊跟在後麵。眾人都奇怪地瞧著他們。
苗帝直接將牧飛舟抱回了家,他們住在全村最大的土樓裏。這裏如同帝國的皇宮一樣,雖然沒有任何的裝飾,但是居然有一個兩進的院子,並且是上下兩層,數十間房舍。他們來到北麵的一間廂房裏,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正在為尉遲揚擦拭。苗帝將牧飛舟橫放在尉遲揚身邊,走出去對門外的衛士吩咐了幾聲。
尉遲揚雖然並不高大,但是原本體格健壯,此時傷情已經大為好轉。牧飛舟卻麵色發青,身上不停地顫抖,將那婦人嚇了一跳。阿笙心中很是著急,一直抓著牧飛舟冰涼的手。
這時苗帝走了進來,伸指按在了牧飛舟的胸口,隻見一道青色玄勁從他指尖緩緩流出,度入牧飛舟的體內。阿笙知道這時苗帝在用先天元氣為牧飛舟療傷,不由得緊張起來。
這時那衛士遵苗帝之命請來了熊爺爺。這次熊爺爺身後還跟了一位巫醫,這人年輕一些,看起來和熊爺爺有幾分相似,正是他的兒子。
熊爺爺進門便對他兒子說道:“熊穀,把門關上。”
熊穀“唔”了一聲,返身關上了門。此人看上去有些木訥,不願多話。
阿笙看到兩人進來,叫道:“熊爺爺,熊阿叔。”
熊爺爺點點頭,熊穀就“嘿嘿”地笑笑。照看尉遲揚的那個婦人便恭敬地縮到一旁。苗帝自顧給牧飛舟度氣,鎮住那道寒意,隻不過那道氣息雖弱,卻是飄忽來去,不可捉摸。
熊爺爺臉上有些疲憊,隻是示意熊穀先上前看看。熊穀點點頭,走到牧飛舟身邊,先解開了他的衣襟,卻不防掉出來一封書信和一塊玉牌。
苗帝瞥了一眼,便不再多看,熊穀卻看也不看,拾起來便交給了阿笙。阿笙鄭而重之地收好,又擔憂地看著牧飛舟。
牧飛舟已經漸漸昏睡過去,但是潛意識中尚有一絲清醒,隻覺渾身上下痛似刀絞,並且冷如寒冰,偏偏想叫又無法張口,更加無力動彈。
熊穀右手按在牧飛舟的腹部,冷不丁哆嗦了一下,手上雖然感覺不到一點寒冷,可是那種寒意瞬間便能在心裏感知到。他向苗帝點了點頭,苗帝會意,收手退了兩步。熊穀右手繼續按在牧飛舟的腹部,左手卻按在了他的胸口。
這時便見他雙掌邊緣似乎騰起了青幽幽的火焰,慢慢地在他手掌和牧飛舟胸腹隻見灼燒。熊爺爺也走了過來,伸出左手小指在牧飛舟胸腹間輕輕一劃,便割開一道半寸長的傷口。而且他割開之後那傷口又在慢慢地自動合攏。熊穀立即咬破舌尖,將自己的血滴在那道傷口之中,接著牧飛舟身體一震,渾身都散發出蒸蒸青煙,似乎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
苗帝忽然雙眼一睜,反手便向窗口劈出一記刀氣,窗外似乎有人悶哼一聲,瞬間去的遠了。可是他卻不能追出去,因為牧飛舟的傷勢正到了緊要關頭,況且熊爺爺他們又不會半分武藝,他終究不太放心。隻不過聽那人聲音,內息已亂,多半是受傷了,這叫他放心不少。
牧飛舟臉上青鬱之色漸漸消退。熊穀“嘿”的一聲輕呼,收回雙手,接著長長地籲了一口氣,額頭上滿是豆大的汗珠。苗帝走上來問道:“怎麼樣了?”
熊穀搖了搖頭,麵色凝重,說道:“他這個傷,說不好,說不好……”
熊爺爺輕輕咳嗽兩聲說道:“苗帝,這孩子和這個人是同一種傷,這個人的傷在外,看起來很重,其實好治;這孩子看似受傷不重,卻已經傷入骨髓,難以醫治啊……況且這個內傷似乎已經有些時日了。況且他還吃了聖母樹下的毒芝,毒芝的毒性與他體內的陰力相溶,更是雪上加霜。”他簡單地說了一下兩人的傷情,他說“這個人”自然是指尉遲揚了。
熊穀接著說道:“我剛才已經替他把發散出來的陰力消去了,但是還有一些滲入到了經脈的,我就無能為力了,因為我和阿爹都沒有修煉過玄勁,無法替他打通經脈,除非是苗帝親自動手。”
牧飛舟的傷勢居然如此嚴重,倒令苗帝始料未及。他對牧飛舟頗為擔心,皺眉道:“要我怎麼做?”
這種關乎玄勁的東西熊穀也是一知半解,熊爺爺說道:“先給他打通經脈,其中的陰力能去則去,不能則化!後者要難一些,也有些危險……”